就讓這件事成為未解之謎。
張正唉聲嘆氣地走了,陸思賢繼續捧著自己的話本子舔著,快要過年了,都不知道能不能過個安穩年。
陸思賢躲著偷閒,而秦若淺面對諸多繁雜的事,等真正手握權柄的時候又覺得疲倦,恨不得將陸思賢揪過來陪她一起。
晚上休息的時候,索性公主府不待,尤其是見到魏雲和諸葛卿卿兩人膩歪的姿態,如何都待不下去,趁著無人發現,照舊翻窗去找陸思賢。
夜間寒風冷入骨髓,刮在身上猶如刀割,小世子裹著被子,睡得正香。
近來深覺熬夜的弊處,不到亥時就睡覺了,秦若淺子時才來,鑽進被窩的那剎那,人就自然醒了。
陸思賢睜開眼睛,呆了呆,不知是做夢還是心善,竟想著主動伸手去抱她,碰到冰冷的身體後還打了寒顫,依舊伸著手,將人摟入懷裡。
冬日抱著暖爐,不需說話就覺得格外熨帖。秦若淺凝視她溫軟的肌膚,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阿賢,不睡了,我們說說話。」
懷裡的人動了動,嘀咕一句:「我信你個鬼……」
說完還蹭了蹭,秦若淺莫名石化……
「你不信也不行,我不想睡,你明天再睡。」
寒夜相擁,是何等的快事,怎可虛度。
她捏著陸思賢的臉蛋,將人弄醒,她都不累,天天休養生息的人怎麼就那麼累,每次來了都睡覺。
陸思賢翻過身子就想跑,腰間忽而一陣起伏……
徹底醒了,她也不想掙扎,只感嘆一句:「七公主,打理那麼多的事,你不累嗎?」
還有精神來找她,真是精力充沛。
不過,今夜她不要受折騰。
握著七公主的手,她反蹭著手心:「不如我在上面,如何?」
秦若淺眉眼一顫,明艷的面孔上浮起波瀾,自己拒絕:「你累了,歇息為好。」
又恐這人鬧什麼,眼疾手快地綁住她的手,好心道:「你可以叫的,我也喜歡聽。」
陸思賢面紅耳赤,案板上的魚肉,可見多麼憋屈,她努力瞪著秦若淺:「我明天鎖門鎖窗戶,防火防盜防公主。」
秦若淺淡然,修長的手拂過她的側臉,眸中湧動著脈脈神情,親吻她的頸間,指尖劃過山峰。
翌日入宮,陸思賢酣睡未醒,七公主便已入了含元殿。
有人比他更早,張正如木桿般立在殿內,手捧奏疏,容色肅然,比起往常更為冷硬。
秦若淺接過他的奏疏,並未瞧他,只將視線定定地落在奏疏上。
熟練的姿態與沉穩的落筆,讓張正眉頭微皺,這位七公主深不可測,九皇子以為她給他鋪路,實則呢?
七公主智謀深藏,而九皇子不過一草包,姐弟二人相差甚大,就看王氏如何抉擇。
不過本朝男尊女卑,不比雲山,七公主少不得被人詬病。
文人口筆誅伐,武將揮兵討伐,百姓憤怒,一件件都不可小覷。
少頃,七公主提筆,將御筆置於筆架上,抬首看著張正:「張相今日好像有心事?」
「殿下多慮了。殿下聰慧,無師自通,臣甚為敬佩,就連聖上也會自愧不如。」張陣俯身揖禮,言辭委婉。
按照他的性子,沒有當面直懟,已然很給顏面。
秦若淺淺笑:「孤多日來連做一夢,夢的都是如何處理奏疏,如何批閱、如何答對,醒來以後茅塞頓開,或許孤受天意,為百姓,張相應該欣慰才是。」
一本正經地說鬼話,比起陸思賢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正感覺她被陸思賢影響得很深,竟連這等鬼話都是張口就來,真不愧是夫妻。
接過奏疏,揖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