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麼反調一唱,讓殿內的宮人不知如何是好,到底是奉還是不奉?
宮人站了須臾,一咬牙不奉茶了,前者太兇了。
王貴妃此事也無暇顧及這個,讓人去請了膳房管權人,趁著兩人都在,將一冊名單遞給二人:「這是昨夜伺候筵席的人,一一在冊。」
昨夜回宮後,立即命人去查的,只要在場,就算沒有觸碰的宮人內侍都記錄在冊。
張正接過名單,而魏雲只看了一眼,並沒有同他爭的想法。
從頭至尾都沒有說話的秦若淺一直在觀察著兩人,大理寺隸屬刑部,管的事卻比刑部大,但依舊歸其統領。
齊國公曾向她分析過魏雲與張正二人,不可觀其相貌,需從內而看。
張正是吏治出身,善斷案而步步高昇,魏雲卻是皇帝欽點的狀元郎。
文人之間的爭鬥比起宮鬥,也差不了多少。
魏雲溫潤,不過是左右逢源,讓自己在朝中如魚得水,可真正能夠讓人放心的還是張正。
儲君中。毒一事還需讓張正來斷,魏雲背後多少是不乾淨的。
她起身走向張正。
見狀,張正與魏元揖禮而向,她便挑了眉,似笑非笑道:「張大人手中可有證據?」
張正斷案如神,接手半日間定當有所獲。
聞言,並沒有說話。
「昨夜殿下一眼看破酒中奧秘,給臣等極大的幫助。」魏雲見上司不語,代為回答,笑意盈盈。
聲音清和,張正抿了唇角,沒有再答。
秦若淺惱了,橫眉怒視:「孤問的是張大人,大理寺卿越矩代答,眼中可有上司?」
張正皺眉。
魏雲不料這位公主竟直接訓斥他,當即漲紅了臉色,揖禮致歉。
秦若淺繼續無視他,和顏悅色地問著張正。
張正面無表情,定定地望了腳下片刻,不卑不亢地回答:「臣手中毫無證據。」
秋雨又大了些,蕭索之色席捲而來,噼啪作響,似擂鼓陣陣,讓人不敢抬首。
「張大人辛苦了。」秦若淺道一句,轉身回坐。
讚賞之意,很是明顯,魏雲眼中閃過寒光。
王貴妃不知女兒的用意,誇一人貶一人,這樣的辦法太過明顯了,她好奇,外間來了許多宮人,她吩咐人帶進來。
張正拒絕:「臣等是外臣,不能在殿內久站,既然人都來了,臣等去外間問話。」
他固來如此,秦若淺沒有好奇,魏雲笑意撐比下去了,這麼大的雨去外面問話,你自己去,我不去。
他站著不動,張正抬腳,走到殿門的時候見他不動,語氣冰冷:「大理寺卿不問話?」
魏雲這才不情不願地跟著走過去。
秦若淺的目光隨著他們的腳步而動,張正看似如同漢朝的酷吏張湯,可卻的難得一見的清正、剛直;相反魏雲待人和煦,審案手段才如張湯。
王貴妃見她的目光往外挪去,實在不明白,便問她:「你方才是何意思?」
「張正斷案如身,魏雲審案酷吏,他二人在一起,此案破解的可能很大。」秦若淺神色凝重,道:「我要的就是此案審不出來,所有人在陛下心中都有嫌疑。」
皇帝多疑,這樣一來,幾乎所有的皇子都會膽顫心驚,她才有機會。
魏雲心中不服氣,必然給張正使絆子,到時此案審理的難度就大了很多。
畢竟皇帝怪罪,罪在上司張正,魏雲罪過輕些,到時極有可能擼了張正的官,正合他的意思。
王貴妃不知她的意思,到時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對秦承宗也是不利,「我覺得不妥,應該先洗清你阿弟的嫌疑。」
秦若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