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淺眼都不抬一眼,而陸思賢作為現代人,還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見美女跳舞,不免多看一眼。
一眼過,對面的秦若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目光不善,礙於女主的光環,她縮了縮,不好再抬頭去看。
陸思賢不看,領頭的舞姬偏偏來她面前,手中作舞的綢帶向她拋來,太子大聲呵好,朝秦若淺看了一眼。
太子好色,也有幾分腦子,知曉陸思賢喜歡女人,令舞姬正大光明地去勾引,就等著秦若淺翻臉退婚。
陸思賢被一頓眼神警告後,哪裡敢再看舞姬,在綢帶套上脖子的那刻,迅速將綢帶丟了回去,輕咳一聲:「公主在呢。」
聲音不大不小,周遭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秦若淺眼底浮動幾絲狡獪的漣漪,不介意被小世子當作擋箭牌,反而故作桀驁:「太子阿兄應該將這舞姬拖下去杖斃才是,肆意勾引孤的駙馬可要不得,父皇曉得也會斥責阿兄你自己。」
語氣刁蠻,帶著任性,像極了金枝玉葉的口吻。
看戲的陸思賢則吧唧嘴,這個女主的傻白甜都是裝出來的,她要小心為上。
話音一落,嚇得舞姬跪地求饒:「殿下饒命、饒命……」
「拉下去杖斃。」秦若淺重複出聲。
太子臉色變作難看,擺出兄長的姿態:「阿淺莫惱,不過是一支舞罷了,犯不著動怒。」
秦若淺揚起下顎,不依不饒:「阿兄說得玩笑,若是有人去勾引阿嫂,你還會這麼平靜嗎?」
一語說完,滿殿譁然,陸思賢幾乎要笑噴出來,礙於太子的顏面只好忍著。
眼看著場面控制不住,太子只得作罷,令舞姬退下,安撫秦若淺:「滿意了?」
秦若淺輕哼一聲,算是揭過,而對面的陸思賢卻看著一人。
鎮北侯世子宇文信坐在上首,剛剛弱冠,與陸思賢的相貌不同,他身姿頎長,五官精緻,眉眼終年染著殺氣,姿態冰冷,讓旁人不敢靠近。
這或許就是男主的光環,女人好像就愛這樣的。
陸思賢想了想,還是多看一眼,書裡寫了今夜這場宴會就是為兩人而設的,可是看這情形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秦若淺都沒有出席去殿外,這樣宇文信就沒有機會了。
或許因為她的赴宴,導致事情有所變化,那要不要做一回月老?
對面的小世子愁眉苦臉,時而看向宇文信,秦若淺不知何故,轉而一想小世子也是女子,見到英氣的男子也會春心萌動。
她的獵物竟然喜歡別人了?
話本子裡好像沒有這齣,也沒有宇文信這個人物。顯然劇情已然遠離原來的詭計,不過她不需要書裡的套路,自己就可定全域性。
小綿羊一般的小世子,眼下應該還沒有殺傷力,軟綿無力。
秦若淺從桌上的碟子裡摘了顆葡萄,指尖一動,葡萄砸中陸思賢的腦袋,對方哎呦一聲,警惕地看著周遭。
小綿羊有些呆。
這一舉動恰好被宇文信看到,他看著信手彈指的公主,略有些怔忪,也摘了顆葡萄,瞬息彈出去落在公主的裙擺上。
秦若淺抬首,看著情敵似的鎮北侯世子,不明他的用意,她揚了揚下顎,故作刁蠻一笑,起身離席。
接著宇文信也藉機離開。
陸思賢精神一震,好奇二人會說些什麼,片刻後也跟著離開。
東宮外都是太子的人,秦若淺並不怕太子知曉什麼,在遊廊下停住腳步,從宮人手中接過宮燈,等著宇文信到來。
宇文信耳力驚人,走了數步就察覺有人跟著,腳步一轉,往其他地方去了。
陸思賢亦步亦趨地跟著,黑暗裡看不清腳下的路,深一腳淺一腳,最後將人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