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掩飾自己的冷意,摸著輪椅把手:「七殿下過來是為了與陸世子的親事?」
「是,兒臣不明白這樁親事哪裡不能讓您如意?」秦若淺抬起眼簾,眼眸似黑色的曜石,單純無辜裡透著幾分乾淨,讓人覺得很舒服。
皇后意外她的坦誠,「你該知曉我是太子的母親。」
「不,您只是太子的養母,且對他的位子不在意,兒臣想與您做個交易。」秦若淺開門見山。
「什麼交易?」皇后淺笑,將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收斂。
秦若淺走近,低聲道:「皇后若助我,我便助你恢復雲山舊貌,且幫您懲處當年縱火之人。」
皇后震驚,雙手緊緊握著扶手,幾息後知曉自己失態,低垂了眼簾,纖細濃密的眼疾遮掩住未及時斂去的驚意。
她的反應,秦若淺很滿意,這也證明小世子的話是對的,皇后身後是整個雲山的深仇大恨。
有了開頭後,皇后知曉自己的失態壞事,也不再掩瞞,只是不理會她的話:「皇子奪嫡是大事,我幫不了你。」
秦若淺道:「不需母后幫太多的,您只需替我早日定下婚期,對太子不聞不問就可。」
皇后不明:「就為了這兩件事,你承擔的後果可是太重了。」
「雲山顏氏女知天命這個傳說不知真假,可聖上對您太過看重,雖說看重的是那個傳說,可對您的話不會不信。」
「七殿下這麼說自己的父親可是不好。」皇后面上出現淺淡的笑意,這位七殿下比起其他皇子可聰慧不少,就憑藉著這點,七皇子秦承宗問鼎的機會很大。
秦若淺搖首:「兒臣只是說的實話罷了。」
「我如何信你?」皇后道。
秦若淺坦誠:「因為我知曉帶人燒山的是聖上,山外殺人的是齊國公,這二人想必您是不會放過的。」
面前七公主沉靜如水,那雙眼眸幽靜似單純,說出口的話犀利直戳重點,皇后無端就信了,「朝中武將眾多,陸家並非是你唯一的出路。」
「您錯了,我要嫁陸世子,並非是因為兵權,我喜歡陸思賢,非她不嫁。」秦若淺微笑,眼波流轉,說出這句話之際揚首抬顎,以此自豪。
「你……」皇后怔忪,不知該說是秦若淺臉皮厚,還是單純美好。
「皇后想來也有喜歡之人。」秦若淺唇角微動,眼底有了幾分底氣,皇后這些年與人接觸、對太子不聞不問,膝下無子,可見心中必然有了喜歡之人。
皇后秀眉緊蹙,沒有回應,反家常般說道:「你喜歡的不過是陸思賢的皮囊而已,她身體不好,你覺得你的喜歡會堅持到多久?」
秦若淺不在意:「這是兒臣的事了。」
「我對陸世子有幾分喜歡,你若利用她,只怕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皇后帶笑,眼底的諷刺昭然若揭。
皇后難得的強悍堅持,秦若淺的自信,兩人無人退一步,無法調和,氣氛一度尷尬下來。
「皇后對陸世子好像很關心。」秦若淺懷疑出聲,她早就對陸思賢女扮男裝的事好奇,皇后又如此關注,聯絡齊國公殺人的事,她狐疑地看向皇后。
她眼中帶著質疑,聰慧的腦子讓皇后嗤笑,皇帝這麼多孩子中,也就眼前的秦若淺有些能力。
「既然你堅持,我去試試,成功與否就看聖上心情。」
「那就謝謝母后,兒臣等您的訊息。」秦若淺鬆了一口氣,退出中宮。
皇后的反應讓她證實一件事,皇帝當年殺人燒山,齊國公助紂為虐,她無端厭惡,尤其是想到皇后無法行走的雙腿,多半也是皇帝所為。
皇帝將這位顏氏女禁錮在自己身邊,化為禁臠。
噁心。
未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