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齊國公詫異地抬首,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瞬息又回神:「無妨,此事既然有人設計,不如順水推舟,將宇文信趕出禁衛軍。」
「您為何與宇文家過不去?」陸思賢抖了抖,和宇文信作對,小命不保。
陸思賢露出不解,眼眸澄澈,盈盈然的眼波里倒映出人影,沒來由地讓齊國公呼吸一滯,半晌才道:「這是朝政,與你無關,你先休息,此事莫要再管。」
又是這句話。陸思賢不滿:「阿爹,我不是小孩子,府裡的事我也要承擔一二的。」
「不用。」齊國公丟下一句不講理的話,匆匆離去。
陸思賢望天長嘆,沒多久青銅養母回來了,嘮叨一堆養生的話,補品又塞了一大堆,她翻開看著,想起自己錢不多,不如拿去賣了,還能有一筆不少的銀子。
齊國公哪裡都好,就是有些摳搜。
亦或是她非陸家的孩子,齊國公不願她插手陸家的事,這樣的想法也是常事。
她剛剛說的話,有些操之過急了,下次注意為好。
養傷的時日總是很無聊,幸好秦若淺沒有半夜再來,她脆弱的內心得到不少安慰。
楊氏有兩個女兒,陸瓊枝、陸安枝早就出嫁,長女都已有了孩子,次女去年剛嫁給安相的庶子。
丞相安懷正的三子安旭之雖說是庶出,卻早就入了禮部,身份不高,才能大顯。
陸思賢『受傷』後,兩人回孃家的趟數就多了,加上齊國公揪著此事不放,非鬧得聖上將宇文信踢出禁衛軍才罷休,安相在兩府中間調和,陸安枝回府勸說,做一和事佬。
而齊國公不肯低頭,唯獨讓陸思賢去勸說。
陸安枝性子靦腆,面板白淨,看上去很是隨和,說話溫溫柔柔,就像是春風裡走出來的女子,光是輕輕一笑,就讓人感覺到春陽溫暖。
她給陸思賢剝了橘子,耐心地將白色的筋一一除去,一面勸說:「阿爹性子太過倔強,給了宇文家教訓就可,再鬧下去對兩府都不好。」
陸思賢知曉她的命運,丈夫雖有能耐,卻很花心,庶子多才,難免就有傲氣,加上齊國公不願在仕途上幫助他,所以導致他對陸安枝不好,府裡妾室也是不少。加上陸安枝又是溫柔的性子,久而久之,這個正妻就比不上妾得寵。
想到這裡,她先開口:「是不是二姐夫讓你來的?」
安懷正那個老東西不會利用自己的兒媳婦,說出去面子都丟光了。
只有那個安旭之,才會這麼不要臉。
陸安枝笑了笑,「嗯,你介意幫忙嗎?」
「我幫忙也成,但是我有條件。」陸思賢張了張嘴巴,陸安枝笑著將橘子塞進她的嘴巴里:「什麼條件?」
「我寫信就成,你先去阿孃處,同她說說話,晚些讓青竹給你送去。」陸思賢將她支開,她不會寫字,得讓青竹代筆。
青竹狐疑,但還是聽命,糊裡糊塗地將信寫好,又糊裡糊塗地交給二小姐。
這裡沒有澆水,陸思賢就想到蠟封,以蠟封住信口,就不怕陸安枝偷看。
那廂的陸安枝見到信,不明所以,也是糊裡糊塗地帶回府給安旭之觀看。
開啟書信一看,安旭之登時就翻臉了,張口就要罵人,卻見安旭之一臉不明,壓了壓怒氣道:「小舅子管天管地,還管到姐夫納妾了。他讓我將府裡妾室送走,她便放下此事。」
陸安枝皺眉,沉默沒有說話。
這件事也到此結束。
再度回府後,陸思賢躺在躺椅上,春日裡的眼光很溫暖,在她白皙的面孔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
走過去之後,她伸手揪住陸思賢的耳朵:「小舅子管天管地,還管到姐夫納妾了。」
「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