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秦若淺並非陸思賢這般不經大事的女子,對她的示好並沒有在意,反道:「我們已成親,她若沾花惹草,孤自會解決。」
陸安枝皺眉,輕輕開口:「阿賢身體不好。」
秦若淺眄視她:「能沾花惹草,不會身體不好。」
陸安枝笑了:「殿下說的是,臣女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阿賢。」
秦若淺冷若寒霜,唇角張了張,方想說你明日不用來了,覺得自己態度不好,就忍了忍,目送陸安枝離開。
回屋後,惹麻煩的人已經睡著了,她洩恨般揪住陸思賢的耳朵,不禁罵道:「就曉得沾花惹草,就曉得對其他女子說笑、就曉得推開我、就曉得……」
睡著的人不安地動了動,臉色白得更加厲害,嚇得她忙收回手,探上陸思賢的脈,脈象正常,她才鬆了口氣。
她生氣,又覺得自己無趣,同一孩子計較。
心中不舒坦,她懶得守著陸思賢,回宮去見王貴妃。
秦承宗的事,還需解決,但經過這件事後,她與王貴妃的母女情分多半會終止了。
然而她不後悔,這條路既然踏上去就沒有回頭路,穿戴整齊後,望著榻上的人,還是忍不住過去戳戳她的臉:「陸思賢,你若敢對不起我,我……」
她能怎樣?
秦若淺無語凝滯,默然將手收回,片刻間恢復常色,目露桀驁,帶著貼身婢女回宮而去。
既然回宮,就需要去中宮去看看皇后的病情。
一入中宮就見到氣急敗壞的太子出殿而來,她如常揖禮,太子見到後,狠厲第看了一眼,大步離去。
宮女引著她去見內寢見皇后,鼻尖湧來一陣苦澀的藥味,放眼看去,皇后坐在輪椅上,手中捧著一本書,眉頭緊皺。
「你來了。」皇后未曾抬首就出聲,將書本合上,露出一絲笑意,「算算這些時日,你也該過來了。」
見她這副模樣,秦若淺想起一事,顏氏女善占卜。
她不由好奇:「聽聞娘娘會占卜,可能替我算一算?」
「哦?你要你怎麼算,算你的自身事還是什麼事?」皇后也沒有拒絕,是盟友就該給些好處。
秦若淺走近,「煩請娘娘算一算七駙馬的壽命。」
聞言,皇后面上的笑意淡去,握緊書本的十指收緊,顏氏有一規矩,不得給親人占卜。
人都是有私心,占卜之時分心,卦象就不會準了。
阿賢體弱,當年她入國公府之際,她就試過,卦象顯示早夭。她嚇得不行,再試過幾次,卦象都是一樣。
故此,她不敢再試。
但她不能告訴秦若淺這些關隘,拒絕道:「壽命無法佔卜。」
秦若淺微微失望,改口道:「那便算一算我與她的姻緣如何,是白頭到老還是半道分別?」
她很執著,讓皇后轉悲為喜,笑道:「可。」
殿內沒有其他人在,秦若淺隨意撿了一地坐下,道:「娘娘放棄太子了?」
「他不該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皇后隨意道,將書放下,轉動輪椅,面相秦若淺:「我曾算過一卦,帝位歸九,可如今再算,已然不對了,更算不出方向。」
秦若淺猜測道:「外力介入,改變方向了?」
皇后搖首:「不知,此事不好判斷,我先告知於你罷了,已然發生變化,恐不會再度迴轉。」
簡而言之,帝位與九皇子無關了,讓秦若淺早做準備。
兩人心思不同,秦若淺本就不指望秦承宗那個蠢貨能做什麼事,多半是她佔了原主的身體,使得事情發生變化。
皇帝膝下八子,到後來爭奪,也未必就是他贏。
不知怎地,她想起許久沒有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