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弒主,就證明必然得了天大的好處,不能打草驚蛇,就這麼靜靜地盯著。
那日陸思賢走了之後,本想去追回來,可細細一想,她再去哄,陸思賢的小尾巴得翹上了天。
索性就不去哄了,等她來道歉。
一連等了幾日都落空了,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太子的屍身依舊停留在東宮內,遲遲沒有送去皇陵的意思,禮部按照規矩擬定日期,卻被皇帝按在案牘上,並沒有下發。
六部的人漸漸坐不住了,而安相也不作為,反是刑部尚書張正忙得不可開交,太子一案甚為棘手,從頭至尾查過一遍,都沒有疑處。
甚至一處錯都沒有,整件事天衣無縫,他入刑部十幾年,過手的案子幾千件,沒有像這次棘手。經手的宮人身家都很乾淨,王貴妃處也很關注這件事,很配合查案。
幾日下來,竟毫無線索。
他頹唐,跟著他的魏雲只當他很厲害,哪裡知曉,兜兜轉轉一條線索都沒有,面上戰戰兢兢,私下裡早就笑得不行。
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話。
八皇子時不時派人來詢問,都不用想著措辭來敷衍,張正查不到,她自然不用隱瞞。
愁苦之餘,張正去找陸思賢。
他偷偷摸摸去的,齊國公不待見他,肯定不會讓他二人見面,只好在門外等著陸思賢出來。
誰知道這個人精一連幾日沒有出來,害得他頂著寒風等了幾日,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還和一女子同行。
忍著風寒,他上前攔住人。
話未曾出口就打了噴嚏,陸安枝幾乎瞬間攔在陸思賢的面前,態度不善:「世子身子不好,您還是改日再來。」
「改日不成,就今日。」張正不肯,刀刻般的目光就掃了眼溫柔的女子,觀她一身雪青色的襦裙,相貌與楊氏有幾分相像就明白過來這是喪夫的陸安枝,道:「本官是刑部張正,有話問陸世子。」
張正的何許人也,玉面閻羅。陸安枝面色白了白,長睫忽顫,擔憂地看著陸思賢。
陸思賢拍拍她,安慰道:「我這裡沒事,你先回去,莫要出來。」
陸安枝還是擔心,畢竟張正『惡名在外』,她握著陸思賢的手,緊張得不願放,將人拉至一側:「要不要去請阿爹來?」
「不、不必,些許小事罷了,你別告訴阿爹阿孃,免得讓他們擔心。」陸思賢將她推回府內,轉身將張正請上馬車,「車上說話。」
陸安枝走了幾步,忍不住回眸去看,一雙盈盈眸子滿是擔憂,透露著女兒家的溫和。
張正抬首掃了她一眼,暗自驚心,不想陸珽的女兒對陸思賢竟然這麼關心在意。
簡直就像是黃鼠狼對雞噓寒問暖,一樣諷刺。
上車後,陸思賢沒有意外張正的道來,按理昨日就有訊息傳進來了,今日皇帝應該頭疼漕河的事情了。
對上少女清明瞭然的目光,張正一度羞愧得無地自容,論起查案,幾乎無人敢超越,可在她的手裡折了,愧疚道:「近日裡來,我一無所獲。」
「這樣更好,查不到你就表明自己無能,主動去查絲船的事,將事情交給魏雲,到時她怎麼做就不關你的事了。」陸思賢也好奇,皇后怎麼做到毫無破綻的,她會測算,難道宮鬥也是一把好手?
想到這裡,汗毛豎立,她這是遇到了什麼厲害人物。
張正道:「其他不談,我只想知曉兇手是誰?」
陸思賢捂住腦袋:「你沒有必要知曉,不如理直氣壯地去請辭,這樣更有底氣。」
知道兇手對他沒有好處,行事之際多少會有偏袒,容易讓人發現,官場還是和後宮,沒有酒囊飯袋。
「這麼一說,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