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淺見他想到什麼,猜測是該有音訊的,頷首應下。
待她回去之際,青竹立在廊下,應該是方回來。
「你可曾見過你家世子?」
青竹眼中茫然:「世子同您一道離開,難道沒有回來嗎?」她當時盯著蘇錦,免得人又發瘋,是以就沒跟得上兩人。
秦若淺徹底心涼了,不得不往壞處去想,陸思賢在京內得罪的人不多,唯有嫉恨她的宇文信有這個手段。
當時在府門前將她攔下,難不成又是調虎離山之計?
可他如何得知車裡有陸思賢?按照當時的情景來看,陸思賢身穿女裝,當不會有人認出,應該是知曉她女子身份的人彩虹下手。
這樣一來,可見許多人都排除了。
暮色四合之際,別說人回來,就連今日開出去的馬車都沒有蹤跡,不好的想法終於成真。
而此時,齊國公陸珽到了張正的府邸。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張正懶得搭理她,將人迎入花廳,茶都不給喝一口,就直接請人入座。
齊國公熟知他的性子,心中在意著陸思賢的下落就直接開口:「陸思賢可來過這裡?」
「沒有。齊國公害怕自己養虎為患,迫不及待來與我對質了?。」張正接過婢女遞來的茶,絲毫沒有不給客人喝茶的尷尬。
齊國公耐著性子,道:「她不在府裡,如今還未歸。」
張正將茶盞放下,目視齊國公:「她慣來喜歡玩樂,晚歸是常事,國公爺急什麼,往日她尋花問柳也不見你有絲毫擔憂,今日不過是晚歸了,怎地就亟不可待,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讓你害怕了。」
他素來口中無好話,就連皇帝也敢回懟,如正因為他這個剛正的性子,皇帝才會多看一眼,常常也被他懟得說不出話來。
「如今的局勢你該明白,不僅諸位皇子就連聖上也在找她,你若是雲山人,就該想著保護她,而不在這裡冷嘲熱諷。」齊國公道。
「雲山早就不復存在,我算哪門子云山人。我若是雲山人,第一個就先殺了你。」張正正眼都不瞧他。豈不說他欺騙了他們的族長,就光他一張悶葫蘆的臉就不討喜。
麻蛋,都不是好東西,也不知道這老東西怎麼養出陸思賢狡猾的小東西,險些毀了他一輩子的名聲。
齊國公道:「她確實不見了,既然不在你的府上,我便去旁處找找。」
眼見著他要離開,張正刀刻般的唇角動了動:「太子的死究竟與你與陸思賢有沒有關係?」
聖上之意,捉不到兇手誓不罷休,也全不是為了太子,多半為了自己的安全,悄無聲息地毒死一國儲君,他日再來一次,就輪到他了。
細思極恐的背後,可見皇帝貪婪絕情仔細的性子。
「沒有。」齊國公簡單答一句,大步離開張府。
張正沒有再言,憑藉著陸思賢的聰明勁,必然不會吃虧。
齊國公出了張府後,策馬回府,想起與陸思賢敵對的宇文信,心中一番較量後,讓人夜探鎮北侯府試試。
直到天亮,也不見陸思賢回來,可見事情鬧大了,讓人不得不作最大的打算。
寢居內的秦若淺不敢讓人大張旗鼓去找,敵人或許不知陸思賢的世子身份,精緻的一身女裝扮相,與平日裡粗眉的陸世子大不相同。
還有一重想法,就是陸思賢的身份洩露,齊國公手裡的豐大營會歸了誰?
這點可不說。
貿然去找,就會打草驚蛇,反而將她陷入險境中。
天方露白之際,齊國公來傳話,人不在鎮北侯府。
事情愈發棘手了。
在天徹底大亮之際,秦若淺換了一身素服去東宮弔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