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我們還是遠點好。」她立即警惕,退後半步,忙走到桌旁坐下。
無意識的舉止裡透著疏離,讓陸安枝的心沉得更加厲害,低眸不敢看她,聲音都軟了下來:「你怎地不回家?」
「想回不能回,我的處境有些艱難,你若有事可去刑部尚書張正的府邸尋我,那裡很安全。另外阿孃若問,你就說南間的花草好看,我給她摘幾朵看看。」陸思賢隨口胡扯,陸家母女心思單純,不到最後還是不能將她們牽扯進來。
陸安枝點頭答應了,望著陸思賢展笑的容顏,心裡柔軟了不少,「你且放心,我會照顧好阿孃,你自己也要注意些。」
「我得回去了。」陸思賢將面紗戴了起來,趁著左右無人,照舊小心地離開寺廟。
陸安枝一路目送她離開,愁緒頓生。
令人聞風害怕的大理寺卿魏雲在摘星樓內住了幾日,直到荷包空空,一文錢不剩,無奈令人去取,誰知夫人管家,一文錢不給。
無奈下,小魏大人下衙後,只能回家。
路上偶遇出宮的秦若淺,魏雲話裡話外都在怪她,害得自己毫無底氣。
青竹好笑,耿直道:「小魏大人自己開啟心結,對夫人多有愛意,應當是好事,怎地怪起殿下。」
魏雲長眉一挑,不樂意:「有家回不得,你覺得是好事?」
秦若淺倚靠著車窗,笑意頓生,濃長的眼睫染著笑意,將魏雲喚近,低聲說了一番話,而後拍了拍她阿肩膀:「可要借銀子,借一還三,如何?」
魏雲不愁銀子,畢竟她曾將家產從叔父手裡討來了,可是要真那麼做,後果不堪設想,她搖首不肯。
秦若淺無奈:「那孤就沒有辦法了,小魏大人自己回府吧。」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她還得先回公主府,而後再去張府見小世子,數日不見,不知她在忙什麼。
有些牽掛得很。
眼看沒有退路,魏雲還是猶豫不決,秦若淺又道:「你且試試,事情鬧大了無非是讓人笑一笑,比起有家無處回,要好得多了。」
魏雲思索再三,衝著秦若淺揖禮:「臣謝殿下,煩請殿下借我些銀子。」
「可。」秦若淺從車中暗櫃裡取了銀子給她。
魏雲道謝,轉身領著小廝離開。
青竹不解,「殿下這是何故?」
秦若淺懶散一笑:「閒來無事,孤就是試探試探女子相戀的堅韌度罷了。」
都道男子多寡情,若是女子遇到相同的問題又該如何?
她對情愛一事懵懂,陸思賢給她的感覺若即若離,總感覺不踏實,夢裡和好,夢外冷情,她好像對陸思賢太熱切了。
這幾日來她忙著宮裡的事,無暇分身,也不見沒良心的小世子給她傳個隻言片語。
越想越氣,索性不去張府,自己樂得輕鬆,省得□□,累得一身疼。
秦若淺打定主意不去張府,而魏雲一夜快活後,將一舞姬領回府。
見到嫵媚姿態的女子,諸葛卿卿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盯著兩人看了許久,氣得握拳之際,發覺哪裡不對。
魏雲雖說是大理寺卿,可她並非男子,女子身份是個秘密,如何會讓人碰她,別說是□□好的舞姬,就算曾經是她,也未必這麼主動過。
且觀舞姬樣貌與眼中的得意,她忽而明白過來,這二人根本不存在一夜情分。
魏雲還沒有那個膽子在外沾花惹草,瞬息間想通之後,她就笑了笑,裝得溫柔善良:「既然大人說要納妾,那便納妾,妾室無異議。」
魏雲被她笑得一籌莫展,怎地和七公主想得不一樣,不該是勃然大怒嗎?
怎麼還主動給她納妾了,她什麼時候說過要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