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你不怕羞,我就親你,橫豎我名聲浪蕩在外,早就是人人唾罵,今日不嫌棄再多一樁。」陸思賢擠眉弄眼,不忘看了一眼幾步外監視的宮人,神情甚是自然。她就不信,論臉皮厚,還有哪個古代人能比得過她這個現代人。
她這麼一說,宮人反而紅了臉,又礙於皇帝的命令在,一時間不知是進還是退。
秦若淺慣愛調。琴也只是在私下裡,當著宮人的面還是心有牴觸,而陸思賢無比平靜,她幾乎狠狠地瞪了一眼,沒有說話。
「你們退開些,不然我會挖了你們的眼睛哦。」陸思賢衝著她們擺擺手,畢竟還有正經事要談。
宮人面面相覷,站著就是不走,陸思賢無奈,貼著秦若淺就親上她的唇角,舉止親暱,甚是纏綿,宮人們面紅耳赤,往後退了數步,陸思賢則心滿意足地牽著秦若淺的手,往花圃走去。
奼紫嫣紅的花受不住蕭索的秋風,耷拉著腦袋,瞧著極為淒楚。
秦若淺掃了一眼,可以想像出王貴妃頭疼的模樣,「楊氏和離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陸珽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愚忠,骨子裡的君臣尊卑太深,他不會做謀逆的事,當是皇帝不這麼想,唯有逼他一下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接受他手裡的兵,到時就算出什麼事,也不會太棘手。」
陸思賢也感覺沒有辦法,畢竟陸珽是很將義氣的人,忠義刻在骨子裡,怎麼勸都不好使。
她曾經想過讓皇后去勸,可皇后未必肯,不如讓楊氏出手。
楊氏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秋風瑟瑟,花圃裡的花左右晃動著,齊齊在風中搖曳,陸思賢在摘了一朵蔫了的花遞給秦若淺:「送你。」
「不要。」秦若淺百般嫌棄,若非宮人盯著緊,真想去捏捏她,太不聽話了。
「不要就拉到。」陸思賢自己收著,她不收,自然有人收,順勢低聲道:「陸珽那裡你且放一放,不如去盯著張正,宇文信想法很多,你要注意他,張正在朝是清流,行事諸多方便,你別忽略他。就是他畢竟傲嬌,你禮賢下士就可,再不行你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也可,我去幫他就是了。」秦若淺衡量一二,刑部畢竟是六部之一,握在手裡總有益處。
遠處的宮人探頭探腦,陸思賢覺得厭煩,不好發作,便別過身去看著秦若淺:「你過來。」
秦若淺迷惑,卻還是聽話地靠近。
陸思賢伸手抱住她的脖子,墊腳親上她的唇角。
秦若淺:「……」
陸世子一改常態,化被動為主動,讓人一時間困惑不已。
空闊之地,女子相擁而吻,大膽而熱切,映在花間猶如一幅上等的古畫。
宮人嚇得捂眼不敢再看,就連從暖閣裡出來的皇后也是一驚,不免扶額,喚人重現換一條路走。
不久後,兩人鬆開,陸思賢微微喘。息,眼梢都染著笑意,沒有身在困境中的頹唐,比起以往的唉聲嘆氣倒是好了不少。
秦若淺面色緋紅,察覺到宮人的注視後,推開陸思賢匆匆離開。
她來得快,走得也快,陸思賢沖她揮揮手,人影消失後才抿直了唇角。
這些宮人胡亂去看,就該剜去眼睛。
回到殿裡,皇后正在喝藥,她隨手將手裡的花送了過去,「好看不?」
皇后看著蔫了的話,眉頭緊皺:「你這違背時節種花,怎會生根。」
「不怕,我本就不是尋常人,送你。」陸思賢不顧皇后的牴觸,直接塞到她的手心裡,而後拍拍手,歡快地回自己的寢殿。
手中的花無神,陸思賢的話卻讓皇后不明,陸思賢行事愈發離經叛道,不會占卜卻能很好地把握皇帝的心思,知曉他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