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哄好她,撐上兩月,無論如何得等到秦若淺回來。
皇后沉默下來,沒有再看她,望著虛空,極為落寞。陸思賢走過去,蹲在她身側,握著她的手,誠懇道:「真的,你且信我。」
「嗯,為了秦若淺,你什麼都做,為了她來哄我,我竟也有幾分開心。女子可做伴侶,但能否走一生,沒有人嘗試過。沒有保障的喜歡,你覺得你這樣走下去,值得嗎?」
皇后輕易就看破她的心思,畢竟她也曾有過陸思賢這般的歡喜,可她沒有陸蒔賢的果決,雲山大任由不得她任性,她最終拋棄了那人,選擇平常人的生活。
她垂眸凝視著努力說服她的陸思賢:「阿賢,你覺得喜歡有價嗎?」
皇帝的喜歡無價,可也是最危險的,她之前答應秦若淺是覺得這位公主能夠保護陸思賢,現在即將成為皇帝,自然就不能同日而語。
陸思賢的心思,被皇后看得一清二楚,說再多的話都沒用,她想了一拖延之計,便道:「喜歡是無價的,不過我也覺得秦若淺不值得我花一輩子的時間來守護,所以我打算賺一筆銀子再走。」
皇后面色鬆動,眼裡依舊透出深奧的傷懷,「你開的青樓如何了?」
「尚可,我回去了,您別讓皇帝輕易死了,再折磨折磨。」陸思賢改了話意,皇帝不死就可以。
面對毫無生唸的人,她實在不知該怎麼勸,殺人容易,勸人活下來還真難。
皇后答應下來,畢竟皇帝的傷在腿上,無關心肺,確實不大好死。
冬日裡天說變就變,從含元殿出來的時候寒風呼嘯。
陸思賢罩著厚厚的氅衣,揣著手爐,順著宮道一步步走下去。
恢宏肅穆的宮殿,對於她來說,有一種隱隱壓抑的逼仄。
見識過現代世界的高樓大廈,經歷過那裡平靜享受的生活後,穿到這裡來,那種等級感讓她一直感覺憋屈,雕樑畫棟、亭臺樓閣,不過就一住處而已,看似奢華,可是為此付出的代價也很慘痛。
蕭臨在前頭巡視,這些人本該是春風得意,可秦若淺一句話讓她日夜難安。
見到『張姑娘』緩步走來,他便迎了上去,「張姑娘出宮了?」
陸思賢斂神,打起精神面對著蕭臨:「嗯,出去了,蕭統領喜當爹,得了大胖小子,感覺如何?」
「還好還好。」蕭臨的笑意又多了些,見她臉色比起以往差了些,沒有以往的明艷照人,擔憂了下:「你這身體,冬日裡要當心。」
「曉得,謝蕭統領,對了。您得了兒子,還需看顧著些,免得被人偷走了就不好了。」陸思賢好心提醒,抱著手爐又走了。
留下蕭臨迷惑,現在還有人搶兒子?笑意裡留下幾分裂痕。
不知怎地,與皇帝猜忌他的事情聯絡在一起,陡然大驚,不等日落就趕回府裡。千辛萬苦得來這麼一個男孩,再被人當做把柄捏著,這輩子都完蛋了。
出宮的陸思賢依舊回到張府,那裡大夫還在候著,見到她差到極致的臉色就皺眉,整個病秧子的模樣,開口就訓斥:「姑娘身子不好,合該在府裡休息,天寒地凍最是傷人,您自己怎地不愛好。」
大夫嘮叨起來的那股狠勁,讓陸思賢頭皮發麻,不知張正找了位什麼大夫來,架勢竟然這麼大。看診之後,眉頭就一直皺著,好似擔心診脈後不給診金。
她小心應付著,大夫火氣大是常事,笑著笑著,大夫突然開口:「姑娘今年就莫出門了,小心養著,再在外行走,小命都給走沒了,到時可別怨我沒提醒。印堂處發黑,可見五臟都受了損傷,還不仔細?」
陸思賢不知怎地想起江湖騙子的話,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
她不由打了寒顫,小命要緊,忙點頭:「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