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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她也是不滿郭暉看不起女人的心思,可今時今日,新帝初登基,這些老臣重臣,都需安撫。就算再不滿,也得忍著。

張正薄唇張了張:「郭暉就是被人利用的,也該罵一罵,出頭鳥可是很容易倒黴的。」

魏雲近日查案,忙得家都回不去,也未曾察覺到這些細節,新帝登基,舊日扶持旁人的朝臣這麼會甘心,不鬧一鬧,不會天下太平。

就在這時,前頭離開的郭暉極為不滿,拉著老尚書周文清說道:「您說這叫什麼事?先帝怎地會將江山交給一女子,你看看那張正一朝為相,就改了性子,拍馬屁也學會了。」

周文清心中也是奇怪,可是那日皇后拿出遺旨,旨意並無不妥,不存在矯詔一說。他比郭暉識趣,就算再不滿,也不會宣之於口,且他看得清楚,秦若淺的智謀不比兩位皇子差,遇事處理方式老道,可見先帝早就有此心思了。

看事需全貌,他不會像郭暉這樣正大光明地與新帝為難,同為臣僚,他還是勸一勸:「先帝旨意在,你就安分些,香斷一事不能看表面。」

郭暉不明白:「您這是何意?」

周文清憐憫地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大步離開。

香斷一事就算是自然發生的事,新帝也不會承認,只會趁機揪出不安分的人,以假亂真,既全了自己的顏面,也會剷除異己。郭暉腦子簡單,只看事實,殊不知早就沒有了事實。

郭暉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他錯過哪裡了?

出宮後,遇到同僚鎮北侯,他少不得大吐口水,就連周文清的話都一併說了出來。鎮北侯城府比他深,不動聲色地聽進去,最後裝出安撫的樣子:「新帝登基多有顧忌,又是女子,你就該少說話,免得被她記恨,到時受損的是你。」

此言一出,便很微妙,就感覺新帝睚眥必報,容不得旁人。

郭暉聽話開始急了,不怕得罪君子,就怕被小人記恨,他忙道:「這、我下次不說了。」

鎮北侯整理袖口往含元殿而去,稟報豐臺事務。

秦若淺也在這時收到洛陸珽辭官的奏疏,丟下通州軍隊與陸府去了南間。

奏疏裡只言明辭職,也沒有說皇后是生是死。她將奏疏反覆卡看了多遍都沒有看出端倪,陸珽此事太過莽撞,甚事都丟了下來,壓根就沒有想過通州的軍隊該如何。

秦若淺被折騰得心思不定,迅速喊來張正商議通州軍的主將人選。

張正被急召,匆匆而來,見到奏疏反而變了臉色:「族長去了。」

秦若淺震驚:「何出此言?」

張正解釋:「族長若在,陸珽斷斷不會與京城斷得這麼幹脆,通州將士丟了不說,陸府也不要,可見族長必然去了,他心中悲痛,失去理智,只怕將皇后遺體送去雲山,要麼他守墓,要麼隨族長而去。」

陸珽同老皇帝一樣愛著族長,可是他愛得卑微、愛得餘生不安。

他又補上一句:「奏疏中未曾言明,只怕還瞞著陸思賢,您別說漏了嘴。」

秦若淺幾乎靠坐在龍椅上,是他們進去慢了,還是皇后先自盡,瞞著陸思賢嗎?

她對陸思賢幾乎沒有隱瞞之事,整日面對,她做不到隱瞞,尤其是這麼大的事,倘若陸思賢要回雲山去看皇后,這如何收場?

張正眼中陰霾瀰漫,攏著袖中的雙手幾乎捏得很緊,看似平靜,心中早已波濤起伏。

秦若淺沒有說話,搭著眼簾看著面前的奏疏,陸思賢處應該收到資訊了,她要不要去問問,張正的猜測也不一定會對。

屏退張正後,她一人回臨華殿。

路上青草萌芽,春意初展,冬日很快就要過去了。

到了臨華殿就感受到熱鬧,宮人聚集在一起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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