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孤的陸駙馬、」秦若淺笑意溫婉,蔥白的指尖略過她的額頭,憐愛般地點了點。
陸思賢想了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忍耐就是了。
「你不擔心中宮內的事?」
「太子一死,秦承宗有最大的嫌疑,與我無關,若你想看,我帶你去看看?」秦若淺牽起她的長袖口,若有所思,「今日中宮混亂,想要進去看看也可以,不若你換一身宮女服侍,我們翻窗去看看。」
中宮亂了,只怕所有人都在觀望,若簡單只有皇后一人在筵席上被人下。毒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太子,太子是儲君,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人人都懂。
太子一失去,朝堂上的局勢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的賢妃一黨。
「我本來就是女的,扮做宮女被人發現不就是不打自招,你當我傻子,要去你自己去。」陸思賢嘴角抽了抽,虧得秦若淺這麼聰明的人想出這麼一個餿主意。
秦若淺想自己去看看,給皇后把一把脈象,屆時就可知曉今夜的內情了。
除了她與陸思賢外,應當沒有人會猜測此事是皇后自己做出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不要命的打法,她也曾做過。
那是別被逼急了之後,才會做出來的,太子究竟逼迫皇后什麼事情?
多年後中宮皇后淡泊如水,圈地自禁,別說是朝中大事,就連後宮的事都不會多管一樣。今日皇后誤飲太子酒杯中的毒,可見是被太子連累,這些問題拋開不說,單論如何悄無聲息讓太子喝下,就可見皇后心思非一般。
陸思賢不肯去,她也就不勉強了,今日禁軍肯定將中宮圍的水洩不通,她換了一身宮女的服飾。
陸思賢無趣,見她換了衣裳心中也是一動,沉黑的眼眸裡閃著微光,提議道:「我換一身內侍的衣服?」
「就你?小心被哪個皇子擄到宮裡去玩了。」秦若淺睨她一眼,唇紅齒白陰柔貌美的內侍都不少見,大多都沒個好下場。
陸思賢不去了,反往床榻跑去,秦若淺不肯,道:「我在,不會讓你發現的,再者明日白日肯定出不去的,不若今夜去看看,明日留宮裡安寢。」
畢竟今夜很難熬。
到底,陸思賢被秦若淺拽去中宮。
黑夜下的中宮,格外靜謐。
中宮門口已由禁軍統領蕭臨把手著,來往的宮人內侍無中宮腰牌不得進出,想打探訊息的各宮宮人都被攔在外間。
眾人與皇后都沒有什麼來往,且伺候皇后的宮人都是由皇帝親自挑選的,無一後宮中人,這個時候想買通也來不及了。
黑夜下的光線不如白日,匆匆來往的人都看不得相貌,只能從腰牌來確認,秦若淺手中拎著一食盒,將自己的腰牌遞給蕭臨。
跟在她後面的陸思賢好奇她與皇后的關係怎麼變得那麼好了,一側的蕭臨走到她面前,「抬起頭來。」
聲音粗獷,加上他手中的佩刀,讓門口的眾人都看向陸思賢。
陸思賢不動聲色,宮內的禁軍二十六衛都是皇帝與兵部掌管,與通州豐臺兩座大營不同,但蕭臨是跟著皇帝多年,甚至也參與了雲山屠殺一事。
在蕭臨的話落下的時候,她迅速抬首,從容一笑:「蕭統領好。」
黑暗下的宮人只可看見巴掌大的小臉,五官模樣都算精緻,身體瘦弱,就像整日沒吃飽飯一樣,蕭臨將人放走了。
前面的秦若淺捏了一把冷汗,等陸思賢過來就帶著她迫不及待地離開,趁著無人問她:「你今夜怎麼那麼鎮定了?」
與她膽小怕事的性子不符合。
道上來往的宮人內侍很多,都是低著腦袋走路,陸思賢竊喜,告訴秦若淺:「蕭臨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