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給了梅氏,幸好又要了回來,她急匆匆開口:「可有玉?」
「若選玉,不如青玉鐲,上好的和田青玉。」
青玉鐲子,玉質剔透,色澤瑩潤。
陸思賢伸出手腕,自己試了試,那股子青色襯得一截皓腕似血。女店家看著略有驚嘆,將那股郎君也適合的話壓下。
哪裡有男子佩戴玉鐲的。
陸思賢喜歡上這隻鐲子,天青青欲雨,生機勃勃。
從店鋪出來的時候,天色徹底黑了下來,青竹往後掃了一眼,心事重重地翻身上馬。
公主府外猩紅的燈火在黑夜下顯得極為明亮,數步遠就能看到,黑夜下的公主府莊嚴,很像想像出其主人是名十六七歲的少女。
陸思賢抱著匣子入府,府內婢女都停住垂首,她沒來由地緊張一下,拉著青竹:「我怎麼感覺這裡比宮裡的規矩還要多。」
「好像是。」青竹頷首。
再往前走一陣,卻見牆角下開了大片的牡丹花,顏色由淺至深,被廊下的燈火一照,陡然添了幾分詭魅。
陸思賢看著心口一跳,那些話看著極像黃泉裡的彼岸花,不知怎地,陡然覺得有些害怕。
她站著不走,廊下的宇文信一身黑袍走了過來,俊朗的外表搭著冰塊臉,讓人不敢親近。
陸思賢與京內許多人不同,看著紈絝,可時日久了就會她不是表面那般簡單。宇文信望著她瘦弱的樣子,唇紅昳麗,唇角不可微察地勾了勾:「陸世子今日來得可巧。」
陸思賢看向他,這次沒有再表現得畏畏縮縮,迎面而上,「巧什麼?」
宇文信的張揚在神色中表現得淋漓盡致,一個眼神都能感覺到。面對弱小的對手,發現陸思賢比起尋常人要白了很多,削蔥根的雙手抱著漆黑的木匣子,愈發顯得那雙手柔膩。
那張小臉像巴掌大,人站在臺階下,微微揚首看著她,一派明麗動人。
他比陸思賢年長,幾乎是看著她長大,過往只是以為她因病弱而不尋常男子魁梧,可今日看到她精神十足的樣子,突覺哪裡不對。
陸思賢過於陰柔。
他冷冷地望著她,目光如刀鋒銳利,道:「七公主今晚設宴。」
言下之意,為我設宴。
陸思賢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感覺頭上綠油油的,也沒有迎合他笑,反諷刺道:「深更半夜,世子是一外男,流連於有婦之夫的公主府邸若是傳出去,只怕你這偷腥的名聲跑不掉了。」
「你……」宇文信罕見地氣結,往日裡畏畏縮縮的人今日竟敢嘲諷了,他先是一氣,而後才道:「我等著陸世子短命,到時我便娶回七公主。」
這個男主越來越討厭了,在書裡就覺得他喜歡裝逼,現在莫名討厭了,她張口回道:「就算我死了,七公主也不會嫁你,她曾有言厭惡你這樣喜歡裝逼的男子。」
「我再不好,也好活過知天命的年歲,而你只怕弱冠都不能。」宇文信輕蔑道。這些時日以來著人打聽過,陸思賢的病打從孃胎裡就有,氣虛不說,至今未能與七公主圓房。
古代弱冠二十歲,陸思賢自己算了算,今年十八,還真被他說中了,二十歲那年被砍死了。
她少有的生氣,眉眼一揚:「無妨,就算活不過二十歲,七公主也是我陸家的人。」
「君子氣宇,聖人遺風,我不與你這無能之人計較。」宇文通道。
陸思賢眨了眨眼,這貨竟這麼誇自己,真是臭不要臉,她氣道:「我也不與你計較,這是我與七公主的府邸,滾出去。」
青竹立即握劍上前,恭謹道:「請。」
宇文信不為所動,掃了一眼主僕二人,眼中的輕蔑依舊未曾淡去,揚手道:「你與我一般,都是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