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中,前世的恨與怨在支援著她,或許手握權柄習慣了,陡然落至塵埃,她不甘心,不屈服。
兜兜轉轉下來,還是走了原來的路。
平靜的一番話夾雜太多的無奈與失望,陸思賢長嘆一聲,靠著她的肩膀:「秦若淺,我們可以試試,你有兵,就可以成功的。」
秦若淺道:「不試了,等過些時日,我們大可去雲山,去看看你生長的地方。」
聲音淡淡地,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陸思賢再是大大咧咧,也從她的話中品出些許不對來,想起皇后的態度,「秦若淺,皇后給你占卜了,你與帝位無緣?」
秦若淺眼中的光色陡然黯淡。
陸思賢背對著她,未曾看見,繼續嘮叨道:「皇后就像是江湖騙子、神棍一枚,她的話不可信。她倒是與我說,你與帝位有緣。就是一騙子,你別搭理她。之前她讓我去救蘇錦,道是讓你名正言順地繼位,如今又反悔,她再折騰我們,我就當她的面弄死蘇錦,一拍兩散。」
外間的夕陽的光折射而入,明亮的光,驅散殿內的黑暗。
秦若淺望著地磚上的光,心忽而頓住,身側的人依舊在嘮叨,似孩子一般淘氣。
嘮叨久了,陸思賢口乾舌燥,四肢酸軟,靠著人就打瞌睡,徐徐閉上了眼睛,還不放心地說一句:「皇后的話不能信,她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看看她那什麼破技術,三天兩頭的不靈驗,神棍。」
神棍的什麼?秦若淺迷惑,猜測並非是好話,彎唇笑了笑,再看身側睡顏恬靜的女子,徐徐嘆息,指尖府上她嫣紅的唇角。
小世子惦記著也是她的皇位,皇后應當也告訴了她的壽命之事。
骨頭湯最後給了五皇子,大補的湯水,補得他夜裡流鼻血,次日就找陸思賢算帳。
陸思賢還是第一次放補品,見效果這麼大,抱著枕頭嘀咕:「幸虧秦若淺沒有喝。」
「你說什麼?」五皇子皺眉,什麼叫『幸虧秦若淺沒有喝』,原來他就是一試品。
陸思賢理虧,抱頭逃竄:「我給你重新燉湯,這次絕對不放阿膠了,給你加根虎鞭就好了,絕對讓你龍馬精神。」
或許是大補湯的作用,五皇子追了兩步就感覺氣喘吁吁,門口的陸思賢喘息,指著他吐槽:「看看,虎鞭才能治你,不然你容易腎虛。」
五皇子終於陰沉著一張臉,拔刀砍了過去。
兩人一陣打鬧後,秦承宗大步匆匆而來,怒氣滿面,冠玉的面色上湧動著青筋,嚇得五皇子往陸思賢背後躲,「九弟,你好像不大高興。」
秦承宗怒指著陸思賢:「蘇錦在何處?」
「蘇錦是誰?」陸思賢睜大了眼睛,將身後的五皇子拽了出來,擋在自己面前。
五皇子見狀,拔腿就跑:「時辰不早,我該去守著父皇了,你二人慢聊。」
這男人活該單身,就該孤獨終老,一輩子沒人喜歡。
此地是臨華殿,是秦若淺的寢殿,周遭內侍見狀,忙上前分開二人,對著九皇子恭謹行禮:「殿下若有事可去尋七公主殿下,七駙馬心善,甚事不知。」
內侍本就是警告,如今的形勢也不用懼怕,眼下當以七公主為尊,九皇子大勢已去,說話態度也不如以往恭敬。
秦承宗本就是在宮裡長大的,方才一句話說陸思賢不管事,暗裡便是警告,使他更加氣惱,當即一巴掌打了過去:「這裡輪不到閹人說話,你有何資格臉面,滾。」
陸思賢輕輕撥開內侍,強弓之弩,也沒什麼可怕的,她笑著回答:「蘇錦是誰,在哪裡,我就算知曉,也不會告訴你,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來我這裡撒氣,也行,等七公主回來,將你送去王貴妃處,母子二人作伴,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