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懷疑,可是因為世子?」秦若淺問道。
齊國公頷首:「今日陛下突然提起雲山上的事情,等我離開後就定下了喪儀之事,阿賢不見了,也有可能和他有關係,我已然通知宮內暗線,密切注意。」
事情發生這一步,已然不易。
秦若淺心中有了計量,勉強一笑:「新辛苦國公爺了。」
「無妨,殿下早些安歇。」齊國公將話說完之後就離開寢居,專門為這事來走一趟。
秦若淺對著燈火出神,今晚是最後的機會,趁著蕭臨不在,應該出宮一趟。
外頭燈紅通明。
皇帝寢宮卻顯得有些暗淡,只在榻前點了幾盞燈,睜開眼睛去看,奢華的擺設不足以讓人去忘了那股的淒冷的感覺。
就像是在閻羅殿內,東西再好,都帶著陰森詭異,置身於此,汗毛豎立。
剛醒過來的人,不覺打了寒戰。
這是什麼鬼地方,她急得自己坐在馬車裡,忽然車停了下來,探頭去看,後頸一疼,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這是被人家一棍子打死了?
她慌忙摸了摸自己的手,是熱的。
摸摸身下的被子,是柔軟濕滑的。
又掐了一下自己的下顎,是疼的。
她應該、好像、大約還是個大活人。
萬幸自己還是活的以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高興還沒來得及,就暗看到眼前一架屏風。
屏風前他麼站著一個大活人,她磨磨後槽牙就罵道:「你是誰,大半夜不裝人,裝什麼鬼,嚇死姐姐你負責?我這次再死就真的沒命了。你是不是傻缺?」
「何謂傻缺?」屏風前的人轉過身來,步步走近,明黃色的龍袍象徵著這裡最大的權力,僅有的點點光線落在龍眼之上,襯出幾分威嚴,可讓人還是感覺到了可懼。
陸思賢眼尖地看到他身上的龍,嚇得往床裡側爬去,「冤有頭債有主,我和你不熟,也沒有對你不利,你抓我來幹什麼?」
「你和你孃的性子和容貌可差得太遠了,且不說容貌,就你這耍滑灑脫的性子,她就學不來你的萬分之一,她是永遠的那麼端莊。」
皇帝步步走近,視線落在少女明艷的臉龐上,都說女兒像母親,可他一點都看不出兩者有什麼像的地方。
相反,兩個人是極端的。
皇后溫柔善良,占卜只術勝過前人,當年一顰一笑讓人始終不忘;然而眼前的少女油嘴滑舌,舉止輕浮,就連一雙眼睛都在說謊騙人。
他嘆息,陸思賢覺得這個皇帝他麼有病,她或許長得像爹,沒有一定規律要像母親啊。
她裝傻充愣地歪了歪腦袋:「我母親楊氏和我長得差不多,可我的性子和她一樣的,都是活潑得很。」
皇帝站在榻前,目視她緊抱著被角的雙手,淡淡道:「你的手在騙我。」
「手又不會說話,怎麼騙人。」陸思賢口中說著,還一面將自己的雙手塞進被子裡,暗道這個皇帝太精明瞭,難怪皇后都幹不過他。
少女的眼神飄忽,帶著些許惶恐,這是害怕之兆。
皇帝緊緊凝視她,繼而道:「這是朕的龍床,你睡得很舒服,都不知道醒來。」
「什麼?這是你的床?」陸思賢大叫一聲,慌忙爬了起來,不管不顧地下了床榻,緊緊盯著他,皇帝不會看上她了吧?
天殺的,這都是些什麼劇情,書裡可沒有這一筆,她可不喜歡男人。
還是一個老男人……
她身上雞皮疙瘩都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覺得真的磕磣多了。
皇帝滿意地看著她:「你喜歡淺淺?」
「不不不,我喜歡深深,不喜歡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