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到來的數百名武士和足輕,倒也是嚴守紀律,在大明朝官軍的引領下也是畢恭畢敬的拜見了更換了朝鮮王日常衣冠的李琿。
“這是本將擔心兵力不足,故而以軍令動員而來的外藩兵馬。還望大王曉諭城中各處百姓,萬萬勿要驚慌才是。”
一時間,似乎八方風雨都匯聚到了耽羅島,光海君李琿也從一個被棄之不用多年的失敗者。儼然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物。獲得了明軍、對馬宗家、五島家的聯合支援,一副立刻就要反攻倒算的樣子。
但是,真的會讓他重新回到漢城,坐到那個位置上嗎?
“眼下勢頭很熱鬧,但是讓那個瞎子復位。他坐到那把椅子上,對我南中軍有什麼好處?”
李沛霆、徐還山、林文丙加上李家姐弟兩個,五個人一同密議之時,沛霆直言不諱。
比較起弟弟華宇來,華梅到底是大了一些,又曾經跟著父親到處奔走,對於這些軍國大事中的彎彎繞和人心的鬼蜮伎倆,要比幾乎就是長於婦人之手的弟弟華宇瞭解的多。
“舅舅。您的意思是,只拉弓不放箭?”
她試探著將自己的理解同李沛霆、徐還山等人溝通。
二個老傢伙互相之間看了看,露出了一抹笑意,“孺子可教也!”
“老虎,從現在開始起,傳令下去,對於往北面出海的船隻。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一葉小舟,在巡哨的南中軍水師有意放水之下。塞給了水師官兵一錠金子,乘著一帆強勁的南風,直奔北方的海岸而去。
船上乘坐的,正是眼下朝鮮議政府右議政金自點的親信,洛黨黨人派在耽羅島的眼線。
朝鮮國議政府類似大明的內閣,設領議政與左右議政各一名,均為正一品,三大議政號稱“三公”、“三政丞”。眼下隨著朝鮮被黃太吉的馬刀征服,朝鮮王手下原本親明的西人黨失勢。親湥У穆宓車檬疲��砣宋錁褪欽庥乙檎�鸌緣恪�
金自點本身身為右議政,加上是中宗大王曾孫、光海君堂弟興安君李瑅的岳父,在外面又有清軍的支援,本身是官僚貴族、王室外戚,又有著性理學家的名望,所以在朝鮮國內。可謂位高權重、一呼百應。
“你說,那大明軍隊業已在耽羅島上,藉著光海君的名號準備興師犯我疆界?逆賊光海君更是為虎作倀,妄想著復辟大位?”
年紀在四十多歲的金自點,相貌清俊,完全是一副朝鮮兩班子弟的貴族派頭,身上穿著標識著一品大員的便服,卻是用上好的蘇杭綢緞製成。
“下官不敢撒謊,如今濟州已經被逆賊和從大明浮海而來的天兵佔據,又有數千丁壯被逆賊以軍餉軍糧引誘裹挾,一時間聲勢驚人,請議政大人早作決斷才是!”
茲事體大,雖然金自點位高權重,又有遼東反賊引為外援,但是涉及到這種宮闈相爭,兄弟奪位的事情,他還是不敢怠慢,連夜進宮求見被朝鮮歷史稱為仁祖的李倧,將有明軍自海上來援,眼下以耽羅島為立足點,並且意圖以李琿為號召,奪回朝鮮王位的緊急軍情稟告。
這個訊息,令朝鮮王李倧心中如同打翻了油鹽醬醋,又將十餘種香料混在一處,酸甜苦鹹麻辣混在一起,不知道究竟是一種什麼味道。
“朕被胡虜圍困於南漢山城時,天朝大軍在何處?今日寡人已經向建奴屈膝投降,派遣世子入瀋陽為人質,天朝大軍卻為何屯兵於耽羅島?”
“我朝鮮與天朝,本系骨肉之邦,難道說,就因為寡人迫於形勢降了胡虜,天朝便遣下大軍前來討伐?”
“殿下,臣之愚見,當日殿下命人往登州求救兵,天朝直到我國被胡虜迫降也未曾發一卒渡海而來。這君臣大義已絕,今日又派遣大軍前來,與被囚禁之罪人光海君圖謀復辟,實屬罪不容誅。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