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軍能打得的部隊,除了京營之外,便是李大公子所部南粵軍。李家如何會自己備糧餉兵馬,相助候恂老兒建功?”
“那,京營兵馬呢?”
“京營?”王龍撇撇嘴,想起了京營諸人送行時的那番話。“我們兄弟是絕對不會朝你們先動手的!你們只管狠揍左良‘玉’便是!”
“就是!就算是有朝廷軍令,咱們京營的兄弟也會慢慢走,給你們留出空來撤走!”
聽了王龍轉述京營諸將的話,吉珪捻著稀疏的鬍子,眼睛卻是一閃一閃的閃爍著光芒。
“這麼說,京營人馬。咱們不必擔心了?”
“那是自然,否則他們也不會給咱們炮手!”
“那,李大公子呢?可有什麼說法?”
王龍搔了搔頭皮,努力的搜尋著當日李華宇同他說的每一句話。但是,似乎沒有什麼和‘交’兵打仗有關的事。
“李大公子只是說,讓我回來向大元送舅舅請示。日後南粵軍的貨物行銷咱們的地盤上時,是否可以免了稅款。還有,問咱們,如果今年的麥子下來,願意賣給南粵軍的話,他願意一升麥子換兩升米。”
嗯?饒是吉珪平日裡自負聰明機智,此時也猜想不出南粵軍的這位少帥話裡的意思。
免了稅款?麥子換米?吉珪口中喃喃自語,卻是渾然不覺王龍等人已經遠去了。
猛然間,吉珪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顯然,他已經猜出了李華宇話裡面包含著的深意,得意的揮動著手中馬鞭,在七八個親兵的護衛之下,催馬追曹‘操’等人去了。
入夜,應城郡王府中掌起了燈火,但是,卻沒有往日的‘女’樂和酒宴。從李自成那裡議事歸來的曹‘操’命人端來夜宵。與吉珪對面而坐,兩個人在一起商議著曹營的前途。
“昨晚闖營得到探報。八大王在南邊阜陽、太和一帶吃了個大敗仗,西營有八哨人馬潰散在界首、沈丘一帶,準備投降官軍。闖王也不和咱們曹營商量,連夜差人飛馬前往鹿邑縣境內,命鎮守在那裡的谷英穀子傑速往界首去將這八哨人馬招來。倘若他們不肯來,就將他們剿滅乾淨。決不許他們投降官軍,也不准他們打著張敬帥的西營旗號擾害百姓,在張帥的臉上抹灰。”
曹‘操’手中捏著銀酒盅,臉上看不出一點喜怒哀樂來,但是語氣之中卻滿是怨毒之意。
“敬軒的這八哨人馬潰到界首邊境。大約有兩萬人馬。群龍無首,誰給糧草就會歸誰。遇到這樣機會,自成連向我打個招呼也不肯,連夜派人去了。如此日久天長,只有闖營增添人馬的機會,沒有咱曹營增添人馬的時候!”
吉珪點頭,轉動眼珠,右眉上邊的那個黑痣和幾根長‘毛’動了幾動,微微冷笑說:“這並不出我們所料。像這樣事,以後還會再有。我們既奉闖王為首,就不能明的與他去爭,也不可‘露’出二話。天下事原無一定之規,貴在隨機應變。把戲是假的,看誰玩得出‘色’。難道咱就只會呆坐不動,看著他闖營不斷地增添人馬?”
“為我們曹營計,利於群雄並存,互相牽制,而不利於統一在一個人的旗號之下。敬帥是否從此敗亡,還很難說。我們要派一些人去英山、霍山、阜陽一帶山中探聽訊息,倘能救他,必須火速相救。只要有敬帥這個人在,他的西營就滅不了,不難重振旗鼓。”
只要張獻忠的大旗還在,那麼,農民軍之中便仍舊是闖曹西三家鼎立的局面,曹營便依然是穩坐釣魚臺的局面。
“大帥,學生有一件大事要向大帥討個說法。”吉珪眼神被燈火樂動,閃耀著異樣的光彩。
“子‘玉’,你只管講便是!”
當即,吉珪便將他從李華宇的話裡所揣測出的南粵軍意圖和盤托出。
“李家父子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