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南中來主持大局。這還了得?!朝廷派人來,他們憑什麼?!他們來了,咱們這麼多年血戰得了的江山基業豈不是拱手便讓與他人?一時間,軍中群情洶洶。
但是今天看到了李守漢緩步含笑走到自己面前,對那些熟悉的軍官和老兵打招呼,喊出了他們其中一些人的外號。此舉頓時讓在場眾人眼中飽含熱淚。
這一年多,他們從山溫水軟的南國,飄洋過海,北上勤王。在冰天雪地之中,同遼賊拼力死戰。這本身就是一樁極度具有挑戰性的舉動,屬於那種曠日持久,且又看不到勝利前景的戰鬥。
“得和主公說說,咱們今日既然已經回來了。那便守好疆土過咱們的日子,勤王的事情,咱們提也休提了!”這是不止一個軍官在私下裡的想法。
這種檢討會,軍官們都是開了已經不止一次。按照南粵軍的傳統,所謂的“戰功不講跑不了,問題不講不得了。”在這樣的會議上,大家可以不論官職品級,只管暢所欲言。正所謂言者無罪聞者足戒。所以,在場的軍官和老兵們。幾乎一個心思,都要勸李守漢暫且不要再北上勤王了。這天寒地凍的北方,實在是太坑殺人了!
各部隊按照建制,團團圍坐,會場按照傳統,形成了一個圓形。在過道之間擺著幾口巨大的水桶,裡面盛滿了溫熱的茶水,供與會眾人解渴。
李守漢也同眾人一樣,坐在一張帶著靠背的竹製椅子上,含笑聽著眾人的意見。
“這次塔山攻堅。大小姐是好樣的!如果要是馬尾手榴彈再多一些,咱們肯定能過炸開一條道路,照著大小姐的方略。把遼賊兩白旗分割開來!”
“就是!只可惜手榴彈不但少,而且似乎不太夠勁!一發馬尾手榴彈掄圓了丟出去,也是可以投到數十步以外!只是,炸開了只有兩半,頂多四五瓣。要是能夠多炸開幾片,那些鐵殼子和咱們的霰彈一樣。到處亂飛殺傷。遼賊的工事壕溝再多,也不夠咱們打的!”
幾個近衛旅的軍官。水師陸營的軍官,自忖身份不同。便是說錯了話,主公也不會計較,便先搶在頭裡。撿那不緊要的話題先打了頭炮。他們這一開口,頓時讓莫鈺、施琅等人暗自鬆了一口氣。說武器的事,自然最好不過。
幾個人的問題找得很準,目光算是十分敏銳。在塔山戰場炸得多爾袞兄弟幾乎崩盤的馬尾手榴彈,確實是存在著威力不足的問題,主要問題便是使用的黑#火#藥,裝藥量少了的話,將鑄鐵製成的彈殼一炸兩開,裝藥量多了,又是影響投擲距離。而且,彈殼沒有預製破片,只能是靠著火藥爆炸的威力隨機炸開,能夠炸開幾片就是幾片了。
“就是!不但是馬尾手榴彈威力不足,便是雙筒短火銃也是威力不夠!射程太近!且破甲力度不夠,我帶著人衝上去的時候,就曾經一發短火銃打翻了一個奴賊白甲兵,誰料想這賊廝鳥居然搖搖晃晃的又站起來了!要不是我身邊兄弟手疾眼快,幾個人上去賞了他一頓刺刀,只怕我就成了他的戰功了!”
一個近衛旅的哨官也是開始對雙筒短火銃這種近戰肉搏利器在實戰中發現的不足大為吐槽。
“主公,我曾經和京營的幾個將士聊過天,他們說,京營神機營的火炮也好、震天雷也好,裡面都加裝些佐料。什麼巴豆、狼毒、砒霜之類的,一炸開來,毒物便隨著彈片四處亂飛,中者皆倒。”有人眼睛放著光芒,開始為李守漢提供思路。
李守漢也不說話,只管示意旁邊的軍政司將各人的講話一一記錄下來。
那人見李守漢很認真的聽,頓時大為興奮。南粵軍軍制,倘若有建議在提出之後被採納,且在實際應用中發揮效果的,提出者將獲得重賞。
“主公,大小姐的塔山之戰,屬下也曾經參加了。後來不才又跟著施將軍去了遼東。遼東天寒地凍,屬下在作戰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