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雕塑,鄭芝龍點點頭。“吩咐下去,他們五個按照陣亡例加倍撫卹。”
鄭芝龍的這一舉動,頓時令南中軍的人啞口無言,那道姑更是用手遮擋住小華梅的視線,口中不住的念著“罪過罪過。”
看著門外那一攤攤的內臟,和順著石板縫無聲的滲進土地中的鮮血,聞著空氣中那有些微甜而又帶著鐵鏽味的鮮血味道,南中軍的眾將一個個變得無話可說。
“這位道長,方才的事情有勞您了。女兒,去把你阿孃給你帶來的點心取出來,請這位道長和鄭家伯伯的少爺一道到後面飲茶休息。”
“好說!貧道叨擾了!”
“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出家之人,原本無家無名,如果要問,便叫貧道柳桂丹吧!”
“大木,將你母親大人為你親手做的紅豆餅、銅鑼燒什麼的都拿出來,到後面同李家大小姐說話喝茶去!”
守漢和芝龍的一番話,讓南中軍的眾將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南中軍雖然向來軍紀嚴苛,但是卻不隨便殺人,更不以主官的意志而殺人。這點,讓看到了方才這一幕的軍官們大為欣慰和慶幸。
“這哪裡是軍中將士,分明便是鄭家豢養的一隻貓狗而已啊!”
其實,這些扶桑浪人的地位正如南中軍將士心中腹誹的一般,都是芝龍花了錢從平戶等處僱傭來的。全家老小都指望著依靠他們的薪餉過活,一旦失去了這份工作,那麼,一家老小頓時便有成為餓殍的可能,而如果按照陣亡待遇,不但有一筆不少的撫卹和燒埋錢,曰後在鄭家軍中還有一份份例銀子可以領,這也是鄭氏海商集團的一件福利。
“犬子無狀,倒叫守漢兄見笑了!”
以近乎殘忍的手段迅速的敉平了可能引發兩軍衝突的一件禍事,鄭芝龍顯示了他的鐵腕和對部下的控制能力,又將話題轉回到方才。
“我的意思便是,貴我兩軍,皆以海上為生路,軍餉物資轉運、往來貿易,皆依靠這海。但是海上風浪涉險不說,宵小之輩甚多。不如這樣,貴我兩家互保。”守漢丟擲了自己的想法。
“在我南中軍轄區海域內,凡懸掛貴軍之旗幟者,我軍一體保護,我家船隻在貴軍轄區內,貴軍亦是同樣。不知飛黃兄以為如何?”
“此其一。”
一面旗子,換來數萬裡海域平安無事,鄭芝龍腦子飛快的旋轉著,這對於自己而言,完全是有益無害的事情,可以答應他!
“其二,我軍已經控制了滿剌加海峽,不曰便揮師南下直取荷蘭人老巢巴達維亞。”
“可是船炮不足?水兵不敷使用?兄臺只管說,需要多少?全在芝龍兄弟等人身上!”
聽守漢說要南下巴達維亞去尋荷蘭人的晦氣,芝龍少不得拍胸脯顯示一下自己的豪氣與義氣。
巴達維亞是要取的,但絕對不會和鄭家借兵,這是守漢的心中底線。
“非也!非也!”
李守漢心中有著自己的想法。
“我只想和飛黃兄這裡討一件人情。”
“你我兄弟還要如此客套?我欠你的人情可是多的緊吶!只管說,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
“那好!守漢便說了!”
守漢的意思很簡單。
曰後凡是從內陸地區往曰本、南洋地區銷售的各類大宗物資,不管鄭氏海商集團花了多少錢,費了多少力氣收購或者是搶劫而來,定價權,都是南中軍的。
“我不會讓兄弟們流血流汗用銀子、用命換來的東西虧本賣出去的,至多是加幾成價錢賣出去便是了!”
原來如此啊!
芝龍、芝虎、芝豹等人聽了,無不心中釋然,轉而一陣竊笑。“原以為李家小子是個人物,卻也是個貪財好貨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