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等待著上面傳達下來的命令。按照火炮重量種類分配到各炮的雜役包衣們也是緊張地看著炮手,豎起耳朵。等待著上面的號令唯恐誤了大事,被砍了祭旗。
望樓上旗幟擺動,示意各處屯兵洞的清兵可以進入陣地了。
譚拜等人緊張的督促部下從洞子裡魚貫而出,躲藏在胸牆後面的壕溝內。
防線雖長,不過這一帶的地形早已被清軍踏勘的一清二楚,哪裡可以進兵,哪裡適合大隊人馬開進,都在各級軍官的腦子裡。而為數不多的幾條可供明軍衝鋒的堅硬平坦通道,都早已被大小火炮交叉封鎖。土牆前面,和第一道防線相同,都是一道道的壕溝及矮牆。這些土牆的缺口,至少都架著一門佛狼機火炮及一門虎蹲炮。
防禦這一段胸牆的譚拜,手下有七百多火銃兵。以牛錄為單位分為三排,前排火銃兵們,將火銃靠在肩膀上,一隻腳踏在胸牆下預留的臺階上,緊張地看著衝鋒前來的明軍戰車和依託戰車蜂擁而來的軍兵隊形。
三百步,兩百五十步,兩百步,一百八十步。
距離第二道防線的胸牆越來越近。譚拜儘量放低了身姿從胸牆向外望去,明軍的隊形開始變得密集,混亂,前方通路的狹窄,使得進攻的速度放緩,而後面蜂擁而來的人群又急於上前立功。
一百步,明軍的隊形變得越發的擁擠混亂,奮力向前湧動的人頭,如同去趕廟會。人們腦子裡只記得了斬殺清軍士兵可以獲得豐厚的賞賜,卻忘記了對面是同樣有著尖牙利爪可以吞噬生命的猛獸。
正是時候!
第二道防線上從東到西響起了沉悶的牛角號聲。幾乎所有的清軍兵士和雜役們紛紛吶喊。
那些雜役們搶步上前,抬起各自的火炮喊著號子,將早已裝填完畢的火炮擺到了為火炮預留的位置上。
“開炮!”
百十門火炮幾乎同時發射,巨大的後坐力震得冰凍的大地一片顫動,大股大股濃厚的硝煙騰空而起。震耳欲聾炮響中,整個第二道防線上二十門大佛郎機炮,三十五門小佛狼機銅炮,還有五十門虎蹲炮一齊開火。
為了給明軍制造最大的殺傷,這些火炮統一裝填了霰彈!
百餘門火炮同時發射的巨大氣勢,猶如颳起一陣巨大的狂風,密密麻麻的鉛丸鐵彈在狹窄的地域內織就了一張鐵網。彈雨橫飛之下,幾輛被寧遠車營推進到第二道胸牆前的戰車被打翻在地,戰車後方和左右跟進的寧遠軍,大片大片被掃倒在地。每個人身上,無不現出密集的血洞。
突如其來的打擊,頓時讓剛才還意氣風發準備衝上去大殺大砍一番之後。拎著建奴的人頭去報功的明軍官兵懵了頭。原本就是一窩蜂湧上來的隊伍變得更加混亂。人們東一頭西一頭的到處亂衝亂撞,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軍官們就算有心想要組織進攻或者撤退,也被不斷亂飛的彈丸打得慌作一團。
“火銃手,上!”
見明軍的隊伍完全現了原形,又將清軍最熟悉的一幕呈現在眼前,譚拜這樣戰場經驗豐富的基層將領,如何能夠放過這樣的機會?立刻指揮部下的包衣兵火銃手們進入射擊位置。
“開火!”
又是一輪密集的彈丸向著幾十步外的明軍劈頭蓋臉的打過去。
剛才還高呼酣戰一手執刀一手擎起戰旗的參將大人,此時節在十幾個家丁的護衛下嚎啕大哭,手腳並用的向來路上奔去。
今天的這次進攻。完全是由天堂墜入地獄的噩夢。原本以為在密集的火箭和炮火打擊之下,建奴的防禦之地早已崩潰,可是誰能夠想到,這些該死的狗韃子,還埋伏了這麼陰毒狠辣的後招?
土牆缺口處不知什麼時候開炮的佛狼機火炮與紅夷六磅炮,那是最大的惡夢。交叉佈置的火炮,密不透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