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有二百五六十個被兩輪密集的彈雨打翻在地。也有從馬失前蹄的戰馬背上被摔下來的騎手。很多人身上血肉模糊的,只是滾在地上大聲慘叫著。
“長槍兵掩護刀盾兵上前!砍人頭!收戰馬!”
看到西營的人馬有逃走的趨勢。吳標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冷冷的釋出了新得軍令。
兩哨長槍兵歡呼吶喊著掩護一哨刀盾兵緩緩的向剛才的戰場壓了過去,還在戰場上躊躇著是應該前進還是後退的七八百名西營騎兵,見到這股人馬殺了過來。略微遲疑了一下,立刻一聲發喊,撥轉馬頭往來路上逃去!
“大人,戰果統計出來了。”
一個營官策馬飛奔而回,向吳標稟告此戰的戰果。
“斬首一百二十又四級,俘獲流寇一百令二人。繳獲戰馬二十二匹,擊傷擊斃戰馬六十七匹。繳獲刀槍盔甲一批。”
“告訴伙房。把馬肉燉了,大夥敞開了吃一頓。刀槍盔甲什麼的收起來。那些俘虜監管好,若是有異動,立刻斬首!”
此時己近中午。各營的司務長領著一群充當輔兵和苦力的川軍官兵將打死打傷的六十七匹戰馬抬運回去,立時迫不及待的生火造飯,這個臨時的營盤之中幾十個炊事車立刻升起了陣陣炊煙,隨風飄來了一陣陣飯菜及肉食的香味。
營中各處不時騰起陣陣歡笑,廣東話和四川話混合在一處。幾十個川軍官兵充當的苦力輔兵端起手中熱騰騰的飯菜,看著碗中鮮美的肉湯,大塊的馬肉,很多人不由得暗自羨慕,“怪不得人家能夠有那麼好的待遇,人家能打仗啊!”
在旅部中軍大帳內,吳標和幾個團長、營官圍坐帳中,沒有人說話,只管狼吞虎嚥,帳內傳出一片巨大的咀嚼聲。
人們或是手中抓著肥膩巨大的肉塊,只管張開血盆大口猛力吞嚼,恨自己吃得太慢。
正在眾人吃得興高采烈之際,忽然見桌上擺列的盤碗之中微微有湯汁濺出,眾人起初還以為是親兵不曾將餐具擺放好的緣故,也懶得理會。不料,緊接著更是杯盤微微顫動起來,筷子也隨著節奏掉到了地上。這時,忽聽帳外警報聲不絕,一個親兵頭目衝進大帳,神色略有些驚慌對吳標稟報道:“旅長!北面梁山縣城方向數里有大股流賊精騎,正朝我軍營地疾馳而來。”
吳標也不多說話,領著手下人上了臨時搭起的簡易望樓眺望,藉助望遠鏡的幫助,人們很容易的便看到,從北面沿著通往縣城的官道上邊隱隱有一大股煙塵往這邊疾馳而來。
“看看各營的兄弟們都吃好了嗎?”
“旅長,兄弟們都吃好了!”
“那告訴兄弟們,吃飽了就準備活動活動,有人送晚飯的菜來了!”
吳標的話,讓模範旅的軍官們心情放鬆了不少,對嘛!在咱們面前,流賊的隊伍就是來得再多,也就是來送菜的!
在大地發出的陣陣震顫之中,煙塵越來越近,終於眾人看到一大片旗幟飛舞而來。旗幟下面,滿是盔明甲亮的西營騎士,隱隱可見各人盔頂上火紅的盔纓飄揚。各色旗幟組成的海洋中,還有一杆格外巨大的帥旗被強勁凜冽的寒風扯的平平展展,黃色月光之中一個斗大的張字如鶴立雞群般的醒目。
正是西營八大王張獻忠親自到了!
隨同張獻忠一道前來的都是他西營的老營精銳,四個養子、馬元利白文選等四個大將到了一半,只有張定國和張文秀馮雙禮等人不曾看到旗幟,想來是留守老營了。
吳標在二三百步的距離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西營將士的相貌和打扮,從他們驕橫與滿帶殺氣的神情,到他們盔上被風吹散的紅纓,甚至是南中甲上兵器造成的劃痕、凹陷,棉甲上綴銅鐵泡釘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溼冷的天氣裡,數十里的狂奔,他們與胯下的馬匹都是不時吐出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