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在奏摺中已然向陛下說明,此番留在河靜,但有死之志,絕無生之心。某家,便要學那毀秦的趙高,想法設法,要讓李守漢耗盡財力、民力!”
“大人!”聽到鄭杖這樣的話,那親隨不由得兩行眼淚流了下來,“大人,小的回去稟明陛下,立刻回來守在大人身邊便是!”
“蠢貨!我要向李守漢進獻宮室之圖,蠱惑他修建宮室,建造馳道,大興刀兵,壓榨民財。日後青史之上少不得一個奸佞小人的罪名,你又何必隨我趟這渾水!”
“前番說的那槍炮師丁十五,已經暗中向我出售了一份草圖,雖然粗糙些,但也可以試行鑄造,一定要讓陛下用九轉鋼試行鑄造火炮。”
“還有,我在奏摺裡向陛下建議,效仿河靜的財稅制度,這守漢之所以有錢糧揮霍,便是這稅收二字的功勞!在河靜,自他以下何人不納稅,何人不交糧?可是我鄭氏可曾有這樣的賦稅?我向大王建議行此制度,試問,朝中的袞袞諸公還能夠容得下我?”
一席話,說的那親隨不由得痛哭失聲。
“這些,是這段日子河靜各處送與我的財物,你一併帶回,交給我家夫人,請她繳入內庫之中,以充軍餉!”鄭杖指著臺階下幾個碩大的木箱,箱子沒有上鎖,也沒有貼封條,只是虛掩著箱蓋。在陽光下,箱子裡的財物閃耀著光芒。
“大人,您怎麼把這七彩琉璃盞都。。。。。?”
“我孤身在此,留著這些財貨也是無用,我作為鄭王使者,自然不受虧待。這七彩琉璃盞,也是李家賄賂我的,倒不如交給陛下,讓他充作軍餉。”
說完這話,鄭杖痛苦的緊閉雙目,一行熱淚流了下來。
“走吧!”
將軍府的規模這幾年也是不斷的在擴大,隨著河靜的地盤擴大和府庫的不斷充實,而越發的顯得規模宏大,氣勢不凡。
不過,在諸如胡永聞和鄭杖等人眼中,將軍府的建築群頗有些暴發戶的氣味在裡面。
在衙署後進院子裡,一座新建造的船型大廳就很是說明問題。通體使用花梨木、紫檀等貴重木料搭建不說,這些木料在南中地區倒也平常。極為奢侈的是,這間船廳所有的窗戶都使用了玻璃!透過門窗上的花格,人們可以藉助著廳內的燈光將室內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同樣,在室內的人們也可以將院內看得纖毫畢現。
“到底是年少之人,乍掌大權,且又順風順水的過了這幾年,自然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看了這間船廳,幾位賓客不由得在心中給李守漢下了這樣的結論。
“這玻璃比鄭王宮中的,不論是尺寸還是,那啥,都要強勝百倍。”打死鄭杖,他也說不上來透明度之類的詞彙來,他只是覺得,這玻璃窗,要比宮中安裝的佛郎機人的那帶有淺綠色的玻璃強得多。
所有人都用豔羨的目光狠狠的看了一眼,然後心中暗自告誡自己,“如此奢華,斷然非聖人之道,切記!民脂民膏,斷不可隨意揮霍,要愛惜民力。”
“嘆民生之艱難,我獨愴然而涕下!”
賓客的親隨和侍衛們被安置在船廳的外屋,那裡有預備好的肥雞嫩鵝大鴨子,各式各樣的酒水肉食,讓他們隨意取用。
“諸君!請滿飲此杯!”
擔任著晚宴司儀的長史李沛霖,滿面春風的端起手中的酒杯,玻璃酒杯中,微微發黃的液體透過鏤刻精細的花紋,顯得煞是可愛。
“居然是貴州來的酒!想不到貴州正在打仗,酒的來路已經斷了。這廝居然還能用茅酒招待我等,起居之豪奢,可見一斑。”作為一名合格的老饕,胡永聞聞聞酒香立刻就判斷出了酒的產地和大概年份。
今晚的宴會,目的有二,一是為胡永聞和關寶瓊這二位餞行,作為名義上的上差,這場酒席是少不得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