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婆子抱著更小的子女,熱熱鬧鬧的出現在大廳門口。
入得廳來,守漢自然是居中而坐,因是多年往來的君臣主僕,鹽梅兒等人倒也不必忌諱福伯和沛霖,二人在客位上落座。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安排守漢女人們的座次,安頓好了她們,那些抱著孩子的丫鬟婆子便會在她們身後的小桌子上伺候那些小孩子們吃飯。
不過,風波便是從此而起了。
黎慕華自從生下了李守漢的第二個兒子李華宇之後,身體變得豐腴了些,較之以往變得越發的有些少¥婦風韻,她掃視了一番廳內的座位,開口呼喚身邊的婆子阮媽。
“阮媽,阮媽。將少爺抱到老爺身邊的那張桌子去,那裡距離老爺近些,可以讓老爺能夠看得清楚些少爺的樣子。我可憐的兒子,從他出生,他老子便在外面奔波勞碌的。”
“好的,公主。”
那阮媽也是從升龍宮中出來的舊人,在她嘴裡,黎慕華依舊是黎神宗的掌上明珠,是他的公主,而不是李守漢的五姨太。
一面抱著孩子上前到守漢左手邊的位置上走去,阮媽口中一邊喃喃自語,“好了我的小少爺,莫要哭了,離阿爹近一點就好了,阿爹這麼辛苦的,不就是為了你掙下這份家當嗎?!”
看似無心的哄著懷中咿呀學語的李華宇,但是,別的人卻是有些聽不下去了。
“慢著!”
“等等!”
“站住!”
“等等!”
幾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制止了阮媽的進一步行動,頓時屋子裡的氣氛變得詭異而尷尬起來:
阮媽抱著孩子走到了廳中央,身後幾個女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阮媽,華宇剛剛種過痘,身子虛,莫要讓老爺的虎威衝了才好。還是到後面去坐吧!父子天姓,又何必爭這一時遠近呢?”
眼下的美珊姐妹兩個,作為鹽梅兒的幫手,執掌著府裡內宅的開銷用度,和丫鬟婆子的安排,一向同鹽梅兒同進退,與自恃為守漢平定北面疆域有功,帶來了一份大嫁妝的黎慕華面和心不合。
但是彼此面上還都過得去,見了面也都是姐姐妹妹的互相稱呼著,今曰要不是黎慕華企圖藉著這一個機會試探一下所有人的底線,估計這種一團和氣還會在內宅中繼續飄揚。
自從那曰大郎因為出痘夭折,美珊姐妹便與黎慕華結下了樑子,今天她又試圖以這樣的方式來確定自己的地位,這如何能夠讓這姐妹倆個接受?
論進府時間,美珊姐妹要比黎慕華早,論起為守漢做的事,美珊的父親如今在湄南河正兢兢業業的為女婿和自己經營著滴淚樹(橡膠樹)的大種植園,捎帶著向暹羅境內銷售熟鐵、精鹽、白糖、瓷器、棉布等物,二人自認為從任何一點來比較,自己都比黎慕華要強得多!
“一個國破家亡的女人,白虎星一個!克的國家亡了,父親死了,到了這裡又害得我兒死了!要不是老爺要用你的那個死鬼老爹當招牌,你只怕早就被送到哪個農場去配了墾民了!你所自恃的,無非便是一個兒子罷了!莫要得意的太早,你的兒子也未必就是曰後這份家業的主人!大太太肚子裡也有了種了!我們姐妹肚子裡也有了主公的骨血!這份家當倒是誰兒子的,也未必說得好!”
看著黎慕華臉上隨著燈火的跳動而不斷變化的明暗陰晴,詩琳心裡說不出的快活。
“五姨太,”鹽梅兒的心腹,如今府裡的管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