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怒火沖沖的說了半天,見自家母妃一點兒表示都沒有,也不禁楞住了:“母妃!你到底聽沒聽兒臣說得話!”
陰德妃語氣平淡道:“聽到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按道理說,三年前便應該之國的,可是你父皇感念母妃身邊只有你一個孩子,才將你留了下來,如今確實也不宜再拖下去了!”
李佑一愣,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忙道:“母妃!你難道沒聽清楚,父皇是要兒臣離開長安,去楚地!那兒臣的~~~~~~~”
“住口!”見李佑指著東邊,陰德妃也顧不上儀態,怒斥了一聲,“那個也是你該想的嗎?心懷怨望,難怪你父皇要將你扔的遠遠的!”
見李佑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陰德妃難免有些心疼,道:“佑兒!旁的千萬不要多想,母妃這一生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是出了事,你讓母妃以後去依靠誰?太子之勢已成,你是鬥不過的,他內有長孫皇后,外有長孫無忌和侯君集相幫,便是房玄齡,魏徵等眾臣對他也是讚譽有加,還有那個杜睿,那可是你父皇口中百年難遇的奇才,你拿什麼去鬥!收收心,做好你的本分,母妃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李佑見陰德妃都這麼說了,原本還想著讓陰德妃去求求太宗,讓他留在長安,如今看也沒什麼希望了,不禁有些頹然。
此時的承慶殿內,太宗端坐在床榻之上,梅雨季節又要到了,他的風溼也愈加嚴重,一旁的李承乾正給太宗捶著腿。
太宗看著李承乾,這幾日對其他幾個兒子失望透頂的心情,稍稍寬慰了一點兒。
“乾兒!你怨恨父皇嗎?”
李承乾一愣,連忙搖頭:“兒臣怎能怨恨父皇,兒臣不敢!”
太宗一笑,輕撫著李承乾的肩膀,道:“青雀不念及手足之情,居然要謀害你,你當真一點兒都不怨恨他,還要為他求情!”
李承乾垂下頭,道:“兒臣怨恨他,但他就算是又天大的錯,也總歸是兒臣的親弟弟!兒臣不希望他有事!”
如果說昨夜李承乾在承慶殿門口跪了一夜,為李泰求情還有杜睿謀劃的原因,但此刻他卻是出自真心,說了這番話,他實在是不想當年的慘劇再發生了。
太宗點點頭,道:“乾兒!你做的很好,做得很對!昨夜朕也想了很久,這大唐的天下總歸還是要交給你,朕才放心!”
李承乾聞言一驚,忙道:“父皇千秋萬歲,萬萬不可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太宗笑著,擺了擺手,道:“乾兒!父皇不是說笑,這件事真的讓朕怕了,真的怕了,想起來,也是朕的責任,朕確實對青雀太過縱容了,才讓他有了不該有的念頭,朕昨夜便想過,若是將這大唐的天下交給青雀,恐怕朕百年之後,你們兄弟幾個誰都活不了,要是交給乾兒你的話,你性情溫和,孝悌恭謙,便是青雀偶有小錯,你也能原諒他,玄武門!玄武門!那樣的事情,萬萬不能在重現了!乾兒!你是個好太子,好兒子,更是個好兄長!這次的事情,終究是父皇虧待了你!”
李承乾聽著太宗的話,感受到太宗深深的舔犢之情,也不禁眼圈泛紅,道:“父皇!青雀只是受了旁人的蠱惑,一時犯錯,他會改好的!”
太宗笑著點了點頭,道:“或許吧!或許吧!朕也希望你們能兄友弟恭,要是那樣該多好啊!”
此刻的太宗根本就不像是一國的君主,只是一個傷心的父親罷了。
“乾兒!明日派人去杜陵,看看汝南究竟如何了,她是個苦命的孩子,若是能逃過這一劫,朕便要給他找個好夫婿了,也算是對得起她母妃了!”
次日清晨,長安城外十里亭,李恪,李泰,李佑之國的隊伍便要出發了,只是前來送行的卻是少之又少。
李恪張望了半天,也不見岑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