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可說是煎熬。
一旁走過來個人,正是花集安,在霍病耳旁說了一句,霍病登時眼睛一瞪,又好像很為難,最後無奈道:“撤就撤,你們先撤,小爺我帶兵殿後!”
不但李糜,連閔少頃和馬峰也覺得花集安這個人不簡單,花集安是淮軍的降將,照理說軍中應該沒有人會願意聽他的意見,但霍病卻好像對他很信任,李糜拿劉愈的命令來壓霍病都沒用,花集安在霍病耳邊說了一句就讓他乖乖就範。
於是城中的順朝軍隊撤兵了。往南挺近與劉愈的中軍匯合。因為霍病負責殿後。李糜心中有疑問只好問花集安。誰知花集安很不給面子,拱拱手道:“此事,本將自會對前鋒將軍言明!”
李糜這次隨軍出征,在軍職上並無改變,他的職位跟花集安等同,因而花集安也無需對他恭敬,說話完全出自同僚的禮貌。李糜嘆口氣,這次出來。建功立業的機會到現在都沒看到,只是在劉愈身邊當個打雜的,讓他很不爽,現在連這個降將都對他無禮,更讓他覺得此行他本就不該來。
到了戰爭結束以後,李糜才多方打聽到,原來這天花集安對霍病說的是:“你不撤,那姓劉的豈不是更要賴你的功勞?”
回頭李糜想想,這話有點不中聽,花集安不想當眾說他也能理解。隨即也就釋然。
在大順朝中軍陣中,劉愈已經下令開始在草原行挖坑修戰壕。一個個的土堆和土包在地面上堆起來當掩體,李糜沒說,但隋乂是個急性子,他總要把事情問清楚,於是隋乂焦急地去中軍大帳找劉愈。
“劉兄,前面就是金堯城,你說我們進城多好,那裡城牆高,有屋子睡,何用在這裡風餐露宿,挖那些坑堆那些麻包,也不及城牆結識,有何用?”
劉愈本來正在無精打采看著評書本子打發無聊,聞言抬頭瞥了他一眼,問道:“你知道我們有多少兵馬?”
一個簡單的問題就把隋乂給問住了,他所知道,這次劉愈從長安城帶出來的兵馬不多,大約也就四五千人。而與邊軍匯合出兵後,邊軍大多數又是從前線上歸攏起來的殘兵敗將,分散在各處,要清點起來更加困難。
“十幾萬?”隋乂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多少又有什麼關係,這跟不進城有關?”
劉愈把手上的評書本子往帥案上一扔,把雙腿也順帶搭了上去,道:“誰說無關。既然你不清楚,我就給你好好說說,現在,我們的兵馬,把各軍加起來,包括了金堯城那一萬多殘兵,滿打滿算只有五萬人馬!”
隋乂心中驚駭不小,急忙道:“不會吧?就這麼點?咱不是有二十萬大軍,就算不夠,應該也差不多……這麼說我們現在這裡只有四萬人馬?”
“四萬不到!”劉愈拿起一根棍子,指著掛在屏風上的軍圖道,“光是突厥中南部各部族的聯軍,就有七八萬之多,如果算上突厥王庭派來的援軍,突厥光是騎兵就在十萬以上,我們雖然有四萬人馬,但半數以上都是步兵,這場仗,讓你怎麼打?”
“劉兄是準備撤了?”隋乂問道。
劉愈搖搖頭,嘆口氣道:“不能撤,這一撤,大順朝接下來幾十年的邊境將不會得到安寧,你我都將會是罪人!這場仗必須要打,而且要贏。”
隋乂這樣徹底慌張了,他本來認為,跟著劉愈就是出來打勝仗建功立業的,私下裡跟李糜商討,結果也都很一致,那就是跟著劉愈出來豈有不大獲全勝的道理?誰知道,現在的局勢會到如此窘迫的地步,以往大順朝能跟突厥人在北邊關相持,一是憑藉著關隘險要,更重要的是大順朝軍力佔優,拿兵力優勢堆出來的一個平局。
兵馬佔優,仗都不好打,更何況現在兵馬佔劣勢,少了突厥兵馬一半以上。
隋乂稍微鎮定了一下,想了想道:“劉兄,既然咱兵馬少過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