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姐姐日後所嫁非人。”
說完,玉檀一蒙被子也不再與若曦多言語,驚濤駭浪的思想鬥爭留給若曦自己去完成吧。
正文:十六
若曦似乎被玉檀的一番話嚇到了,一大清早就離開帳子到外頭晃。蒙古王爺們都已經拔營離去,草原上徒留些固定帳篷的釘子和繩索,遠遠瞧著讓人平生出一股“天下無不散筵席”的傷感。
玉檀到了御前侍奉,康熙也是面容中流露出一絲疲憊,令人想起這位掌握天下的帝王其實早已過知天命的年紀了。
“朕記得你是叫玉檀吧。”康熙見到手捧茶盤的玉檀,說話的口吻宛如尋常老人閒聊一般。
玉檀微微屈膝,答道,“回皇上的話,奴婢是玉檀。”
康熙見她禮數週全,垂著腦袋,不禁低低地嘆了一聲,“若曦呢?又去那裡偷懶了不成?”
“回皇上的話,若曦姑娘一早就出去了,大概是去草原上採露珠了。”玉檀幫若曦圓場,總不能告訴康熙她一大早就去思考未來的出路了吧。
康熙聞言,看了眼玉檀,嘴裡感慨道,“她是個有心的。”
李德全在一旁也對玉檀的回答露出滿意的眼神。玉檀心知是過關了,等康熙用完茶,就趕緊退下,免得康熙再突發奇想問她關於若曦的事,她可沒法再編了。
等若曦回來,神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委頓,也不曉得她出去散心怎麼散成這樣了。玉檀便提醒她康熙今早問了她的去向,把回話都跟若曦交代清楚,省得日後穿幫。
若曦聽了玉檀的話,苦笑一聲,道,“玉檀,你果然是明白人。剛才我遇到了四爺,他竟跟你說了一樣的話。”
玉檀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未來的雍正和自己說了一樣的話?!若曦不會嘴快地把自己昨晚跟她分析的事情都告訴四爺了吧,那自己可就完了,到時候拿什麼圓謊?忙問道,“姐姐,這話怎麼說的?四爺都跟你說了什麼?”
若曦道,“還能有什麼,就是那些利益權術唄。看來我是註定要淪為棋子,任人擺佈了。”
玉檀想四阿哥一貫說話就是直接了當,也不管中聽不中聽,肯定是一錐子扎破了若曦的鴕鳥主義,便勸道,“姐姐,照你說的,四爺說的也確是事實啊,已經都是明擺的事情,你真的不能再裝糊塗了,需得早做打算。離姐姐出宮還有幾年,先下手為強,讓皇上為姐姐指箇中意的總比亂點鴛鴦譜強啊。”
若曦怔了一會兒,自言自語,”我就一定要按別人的意思做嗎?我不嫁人還不行麼?”
玉檀覺得若曦的牛角尖鑽得太死,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也不敢再逼她,惟恐適得其反,就緩和了語氣,道,“姐姐,這事兒一時半會也沒得解決,皇上也不會立即就給你指婚的。姐姐如今的身份不比以往,等回宮細細琢磨也可以。先放寬心,仔細熬壞了身子。”
若曦沒有再說話,點點頭,任由玉檀扶著到床上歇息了。
康熙在塞外的事務大抵都處理完畢,傳下旨意,不日便要回京。若曦也就今朝有酒今朝醉,繼續鴕鳥,暫時不再去想她的終身大事,臉上也出現了淡淡的笑容,讓玉檀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回宮之後,康熙果然沒有心思再管若曦的事了,接連天災,而底下的官員們居然相互勾結侵吞災銀,人數之多讓康熙勃然大怒,命四阿哥撤查此事。宮中的氣氛也隨著朝堂的風波而緊張起來,若曦也不再如之前那樣情緒不定,把精神全花在了伺候康熙的功夫上,無暇想些有的沒的,讓玉檀忍不住希望這種狀況能夠長久持續下去。
玉檀的生活總是一成不變的,除了在乾清宮當值就是在茶房裡處理茶葉,夜裡回自個兒屋裡休息。只是最近幾次見到九阿哥臉上總是陰沉沉的,猜想大約是有棘手的事,玉檀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