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冥獄六百年來,最棘手的事情之一。
沈皓道:“我說了我來自星空彼岸,你又不信。你只管得了這凡間之世,你管得了那星辰之上嗎?你可曾見過那九重天穹,萬里星空,還有更高的仙宮神域嗎?你又知道,在你這七色冥獄中經過審判後,轉生流往星辰大海的神魂,又是如何投胎的嗎?”
七色冥王呆住了,微“呃”了一聲。
眾幽冥鬼差,無不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姬子期嘆道:“即使是我輩修士,壽可五千年,渡過那星劫大劫,但那星空彼岸的神秘,仍不是我等所能仰望。那或者就是天道的所在吧。陛下,如果這孩子當真不在你幽冥大典上,那你要三思啊。”
幽冥左使厲喝道:“胡說!一條妖龍,世間所在皆是,即使是漏過一兩條的記載,那又算得了什麼?天道巨輪的運轉,也難免有那疏忽的時候,根本不足為奇!什麼星空彼岸,什麼仙宮神域,當真荒謬!陛下,懇請陛下擒拿妖龍,提往七色火淵,一試便知!他若真來自星空彼岸,又或是天道所歸的仙宮神域,那他的真龍之身,又怎麼會害怕這七色火淵?”
七色冥王點頭道:“左使,你所言不錯。想要矇騙本王,卻也沒那麼容易!”
他托起那七色玲瓏寶塔,騰身而起,化成一朵黑雲,祭起寶塔,神光燦燦,瑞華千重,已照定在沈皓的十丈龍軀上!
沈皓被那寶塔的神光所壓,只覺龍軀的每一片龍鱗,都彷彿要被壓破,龍骨欲折,重若泰山。
他想要運起神力反抗這萬鈞寶塔,但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神力來。而且身體內,那陰冷如寒冰般的冥河水,仍然在一點一點地侵蝕著肌骨,整個胸腔中,更是被陰氣繚繞,氤氳不絕,彷彿有萬千厲鬼,在胸腔中咆哮盤旋,吞噬著他的每一分血肉!
寶塔神光,幾乎將他的整條龍軀,都照徹得近乎透明!
龍骨如銅,錚然發光,甚至在神光的照耀下,發出輕微的喑喑嗡鳴。胸腔中,那顆巨大的龍之心臟,為一片片的細密金鱗所覆蓋著,劇烈的跳動著。一縷縷黑漆漆的冥河水,在體內萬道脈絡中流竄,吞噬著他的血肉!
眾鬼羅剎無不詫異!他們分明看到,那冥河水中煉化的無數亡靈怨魂,都在那龍之心臟的四周盤旋,噬咬,但對那佈滿金鱗的心臟,卻又有些畏懼,似乎不敢上前。
沈皓記起自己曾被魯太沖捲入九陰兵旗中,也為萬魂噬咬。但那九陰兵旗中,卻都是實在的修煉過數千年的老魂,每一縷魂,都有著自身的靈智。而體內那無數道侵蝕自己肌體的冥河水,雖然神魂所化,但這些神魂,都失去了靈性,有的只是本性的飢渴貪婪。
它們在身體中竄行,吞噬著每一分血肉,卻並不單獨只想吞噬仙神之力。
寶塔的神光,照在那龍之心臟上,但卻為心臟上的細密龍鱗所阻,卻根本照不進去,彷彿有邪異的深淵,不可測度。
七色冥王大覺奇怪,暗想本王這七色玲瓏寶塔,乃是絕世寶器,為七色冥獄的鎮獄重器,世間多少兇厲的神魂,他們或修仙上萬載,甚至強大的神魂,在不甘地漂流在冥河上,進入七色冥獄時,仍然帶著其前世的仙力,想要頑抗審判。但它們都為這玲瓏寶塔所照,束手就擒!
可是眼前這條妖龍,卻似乎渾不受這玲瓏寶塔的威壓,連神光都穿透不了那顆古怪的龍之心臟!在七色冥王面前,世人的任何神魂,都將是裸。露無疑的,罪行一清二楚,無可抵賴。
但沈皓卻是一個例外!不但他的神魂來歷,沒在記載在幽冥大典,他的龍心,自己的寶塔居然照之不穿,當真奇怪!
七色冥王當即清叱一聲,凝指一點,那玲瓏寶塔,共分七重七色,第一重寶塔,都射出一種異色的火焰來。自塔頂而直,是為紅,橙,黃,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