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繼業想了想說:「說來,的確,又一次。在事情發生後的一年,院子騰空,特別請了個高個子老人來,他來的時候,還抱著一隻小泡菜罈。走的時候,那個泡菜罈就不見了。之後聽傭人閒聊,說垃圾堆裡發現了一隻摔碎的罈子,味很臭,趕緊處理了。」
「傳說味是挺大,所以成融餅的過程裡,是要置入除味劑的。」石臻繼續問:「那個老人在院子裡待了多久?」
金繼業對這事還有些印象,立刻回答說:「我記得,當時我母親在孃家住了一個星期,每天備好吃喝親自送出去,原來是在幹這件事。」
「這就是在做融餅,然後擺陣。」石臻淡淡說:「院子較大,所以花了七天時間,讓金先生無處不在,守著柳園。」
「……」金繼業若有所思,沒想到消失的男人,竟然一直在柳園無處不在。過了幾分鐘,他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不無感嘆地說:「看來我母親還真是很想留住他。」
石臻點點頭,沒多做評論。
高颺聽完有些不明白,於是問道:「既然你覺得母親這樣可憐,為什麼還要在最後傷害她,去搞敬問制呢?」
「發現支票還存在是最近幾年的事。偶爾有一次,見到母親把支票拿出來看,反覆摩挲,便知道她並沒有銷毀所有的證據,也沒有放下過往。」金繼業臉上顯出些許無奈:「我不敢強迫她銷毀支票,只能旁敲側擊,但是她不願意,還為了防著我,東藏西藏。」
「藏籬笆裡了?」石臻笑。
金繼業也無奈笑:「是啊,到處藏,我也是醉了。有次她亂藏,我發火,還開車撞壞了柳園一處籬笆,撞毀了原來上好的廣玉蘭和大葉女貞。後來,一時配不到原來一模一樣的樹,為了讓那個位置好看些,又想有些改變,便又砍掉幾棵,重新種上一排蜀檜。」
原來樹是這樣換的,石臻暗想,又一個疑問被破解。
「她那樣藏來藏去的,引起了弟弟妹妹們的注意,搞得每個人都以為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都探著腦袋尋,最終目標成了找金灃澤,便有了敬問制的那一出。其實後來不糾結了,結果支票去自己出現在面前,她……她老人家不會是直接郵寄給你們了吧?」金繼業也有疑問。
石臻回答她:「不,藏在愛情開始的地方了,馮公館的太湖石洞裡。」
「她厲害。」金繼業搖頭無奈。
石臻繼續問:「我看你雖然逼得緊,也是拿你母親沒轍,為什麼後來會同意去搞敬問制,還把你母親折騰的住院?」
「啊?折騰?」金繼業感覺有點冤枉:「我再沒轍,也不敢拿老人家怎麼樣。後來我母親是因為心臟問題入的院,經過醫生幾個月的努力沒挽救回來,我們都很難過。至於,姓何的說的,十有八九是胡扯。」
石臻笑笑,聽他繼續講。
金繼業說:「別聽他的,他追了我母親一輩子,也沒成功,他對我們都有偏見,覺得是子女阻止,其實根本沒有。我們做子女的是完全沒有任何意見,也不會從中作梗的,姓何的他自己膽小不敢表達,難道讓我媽去倒追他不成?」
石臻默默想,何先生在愛情追求上的氣魄,還真的弱了許多。
金繼業繼續解釋說:「經過搶救沒能留住老人,我們都很遺憾。最後一個月她的神志已經不是很清了,只要子女陪著,並不要求見其他人。我母親最不喜歡麻煩到別人,我們也不想打擾他人,便沒再讓他多接觸,畢竟他只是普通朋友,起不了什麼作用。」
石臻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又丟擲一個問題:「你們這樣尊重母親,不知道敬問制是會出很多問題的嗎?比如,異變就很恐怖。這些你和你的弟弟妹妹都沒有考慮嗎?」
「是我自私了。」金繼業頗為無奈地說:「敬問制是我到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