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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易敏之越是委屈,最後索性倒在了桌旁的炕上拉起被子悶頭睡覺去了。
一盞茶剛剛喝完,桐雪便看到聶祁宏從書房出來了,她立刻放下了茶碗來站到了門口,聶祁宏邁步進來她便屈膝道:
“王爺。”
“恩。”聶祁宏點了點頭,進去後在主位上落座,小廝立刻上了茶來,他喝了一口方問道:“何事?”
桐雪站到了聶祁宏身邊,微微抬頭看著他,正要答話便看到聶祁宏臉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絲,她疑惑的上前一步待要細看,便見他皺了眉頭,腳下便頓住了,心中想起易敏之至今為止還沒回到內院,心頭更是疑惑。她面上卻是不顯,轉身從桌上拿起了那方匣子捧到聶祁宏身邊道:
“這是在武婆子房裡發現的。”
“哦?是什麼?”
聶祁宏接過放到了一邊,既然桐雪這個時候過來,那麼便是看過了,他也就不用再看了。
桐雪微紅了臉,掃了一眼屋子裡的婆子和小廝,見聶祁宏沒有開口讓人下去,便低聲道:
“是,是,助興用的。”
聶祁宏卻不喜她這樣含含糊糊的,皺眉道:
“什麼助興用的?”
桐雪的臉愈加紅的厲害,聲音又低了一分,嚶嚀道:
“是,是催。情藥。”
“是這個啊,”聶祁宏看著桐雪不滿的說:“這有什麼了,直說就是了,含含糊糊的跟蚊子似的。”
他倒是想起了方才易敏之那潑辣相,想個小瘋子似的。
桐雪牽了牽嘴角,有些暗怪聶祁宏的不懂風情,不過卻也只能笑道:
“是,婢妾曉得了。王爺這次事情牽涉甚廣,婢妾想著把內院大清理一番。”
“你看著辦就好。”
聶祁宏說。
桐雪為難道:
“內院廚房管事是許姐姐一手提拔上來的,二門上的兩個婆子還有巡夜的三個婆子……”
聶祁宏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內院交給你便應當你來安排人手,她添什麼亂?管好孩子就好了!”
“是。”桐雪怯生生的屈膝應了一聲,又道:“小姐的首飾鋪子有一批貨被臨海城的兵給扣下了,王爺是不是出一道手諭幫著把貨物要回來?這裡面還有下個月要給靜安王妃的壽禮以及皇后娘娘指定要的一套頭面。”
“小姐”便是先王妃,成親後桐雪對先王妃的稱呼都沒有變過,現在更是不願和稱呼許香韻“姐姐”一樣的稱呼先王妃,桐雪索性便沒有改口。先王妃去世以後,陪嫁的田莊鋪子便都由桐雪打理,每月的賬目都要跟聶深一起對過,好在先王妃的四個兒女成年後交接。
聶祁宏對桐雪很是信任,那些鋪子他從來都不過問,就連聶深說那最賺錢的首飾鋪子和當鋪被桐雪換成了她的心腹,他也沒有多問一句。不過聶祁宏也不會讓家人或者家裡的下人打著王府的旗號做生意,先王妃在世的時候那些鋪子一樣有人上門挑釁去,卻全都被先王妃不動聲色的化解了,先王妃也從來沒有抬出過王府的名號來。
聶祁宏看了她一眼,平靜的面容上分辨不出喜怒:
“貨既然扣下了,就有扣下的理由。我不會出手諭的。至於壽禮找別的代替就可以了,皇后的頭面,她給錢了嗎?”
既然是皇后要的東西,那麼肯定便宜不了,聶祁宏一向不喜歡和宮中任何一位妃嬪扯上關係,皇后也不成,故而他多問了一句。
“自然是付了銀子的。”
相處多年若還是不瞭解聶祁宏的脾氣,桐雪這輩子就算白過了,皇后確實沒有付錢,不過到底有沒有給錢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兒?至於月底對賬她自由對付聶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