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吃上個兩三年了,呂子祺能拿出十兩銀子的聘禮,讓劉家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從收到聘禮開始,春草娘就笑的合不攏嘴了,並不是因為收到這十兩聘禮銀子開心,她開心的是,這個未來女婿能拿出十兩銀子的聘禮,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窮。
春草娘在心裡想著,或許其實書呆子他爹孃是留有家產的,只是他自己一個人也就過的邋邋遢遢,看似貧困潦倒的?
柱子媳婦雖然很討厭這個小姑子,但如今想著馬上就可以把這小姑子嫁出去了,這天也還是有模有樣的像個嫂子。
春草娘還不知從哪兒翻出來一本舊檯曆,拉著讓呂子祺挑一個成親的好日子。劉家一大家子都是不識字的,除了現在的春草。
呂子祺拿著破舊的黃曆翻看著,然後開口說到:“今年就本月二十八宜嫁娶,然後就是明年了,我看就定在本月二十八,您覺得怎麼樣?”
春草在旁邊聽著,這也太急了吧,本月二十八,這都十九了,想著後面還有三個月就沒有適合成親的時間?沒有的話明年再成親也行啊!
在春草現代人的慨念裡,談戀愛談個一年兩年再結婚也不遲呀。於是春草邊說“我看看”,邊伸手去拿呂子祺手裡的書。
呂子祺順手合上了書,對春草說:“你又不識字。”春草略顯尷尬的收回手,忘了自己是“文盲”了。
春草娘皺了皺眉,說道:“就二十八吧,趕是趕了點,可不能拖到明年了。”
婚期拍板,待呂子祺走後,春草實在好奇,今年出了二十八就沒合適的日子了?偷偷翻出舊黃曆。但是這後面這麼多日子寫著“宜嫁娶”是什麼鬼。
婚期就這麼定了下來,還有幾天的時間,春草也沒時間再往村南跑了,在家裡待嫁。
雖說這裡偏遠小村子成親也沒太多的講究,可還是有很多需要準備的,陪嫁的嫁衣,被子之類的都是要自己做的,還要給自己相公做一套頭面,這對於春草來說簡直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春草前世也就會個十字繡,到這裡發現刺繡跟十字繡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連續繡出幾個帶著血跡的四不像之後,春草娘放棄了再讓春草做刺繡這個活兒,春草只能接手家裡的家務,讓娘跟嫂子忙活。
成親頭天晚上,春草呆呆的坐在河邊,想著明天就出嫁了,這段時間都沒在見到書呆子,不知道他是否有準備,前世沒有來得及嫁人,這一世真的要嫁給一個古人了,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但是想著要嫁的是書呆子,心裡感覺甜絲絲的。
九月二十八轉眼間就到了,天還沒亮,春草就被娘從床上拉了起來開始忙活。
村子裡的風俗,女方是早上辦嫁女酒,男方是中午辦成婚酒,春草娘凌晨就開始張羅,天矇矇亮,村子裡跟春草娘交好的幾個嬸子就過來幫忙做飯了。
春草呆在自己房裡,穿上了大紅的嫁衣,春草娘請了村子裡的桂花嬸子給春草畫新娘妝。
這裡新娘出嫁前要扯臉,用一根細細的麻繩,在臉上裹住汗毛,然後快速一拉,那揪心的疼,扯的春花淚花滾滾。
終於扯完了,桂花嬸就開始在春草臉上東抹西抹,抹完了,春草自己也來不及看看自己被折騰成了啥樣,就蓋上了蓋頭,春草一直都感覺這臉在火辣辣的疼。
等畫完新娘妝,外面的客人也都吃過酒席了,偶爾有一兩個人進來看看新娘,客套兩句,春草一一應答感謝,其實這些人,春草一個人都不認識的,來這裡兩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從未跟村子裡的人打過交道。
春草想,既然決定跟書呆子在這裡生活下去,還是不能再這樣下去,該打交道的還是得接觸,自從打算嫁給書呆子,跟村裡一些鄉親打過招呼,發現他們其實很簡單淳樸,可比前世那個五花八門的世界要單純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