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起了絲絲白煙,被風一包圍,便再是不見。
只聽“砰、砰、砰”不斷墜落的聲音,彎刀被紅綾中的內氣一股腦像隕石落地,將攻擊範圍內栽了幾十個大窟窿,不少打到戒備不嚴的刺客,血濺方圓。那些黑衣人中不少好手,雖是受了傷,多數都還能觀測到紅綾的軌跡,紛紛避讓了開,地轉破裂揚起的土灰將花小凡與他們暫時隔開,誰也瞧不到誰。
秋竹將金針拔了許久,也只看到鳳離人眼睛半開著微微轉動,手腳都未動上了一下,鳳離辰拉著小丸子才剛走進,便有些著急。
“你們剛才都幹什麼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秋竹從鳳離人身上收回目光,不安地看著他,回道:“皇上這毒,奴婢本來時沒本事解的,多虧先前公主幫皇上把毒大多給吸了出來,奴婢用金針替皇上將餘毒給逼出體外……按理說應該醒了才是,不該是這樣的!”
聽著秋竹的話,鳳離辰撫著下巴沉思,卻在不經意間看到鳳離人的眼一直轉在左邊,神色難過地看著某處。
這是說明他意識是清醒的!得出這一結論後,鳳離辰隨著鳳離人的目光看去,卻見左邊大樹下,被毒侵染的商祿兒一臉黑紫,明明應該很難受的身體卻是一臉安詳,看不出絲毫痛苦。
他正疑惑的時候,就見那白衣男子動作極其溫柔地將商祿兒靠在樹幹上,隨即起身朝他們走來。
“這毒自帶麻性,這是來時白石郎給的,讓他服下。”
他聲音極淡,縹緲似幻聽,卻又分外真實。
秋竹盯著他遞來的藥丸,吞吞口水晃晃腦袋,腦子裡唯一的想法隨之付諸現實:“你,不是啞巴嗎?”
這也是小丸子和鳳離辰共同的疑惑,只見凌亂風中,三個腦袋短路的人大眼小眼不離那白衣男子面上的白紗,倒是把急需藥丸的鳳離人給拋到了腦後。
他卻再沒有說話,見秋竹無反應,伸手拿過她手裡的藥丸,蹲下身子半扶起鳳離人的腦袋,將之餵了下去。見鳳離人將藥丸吞了下去,他才起身,看著鳳離人眼裡的探究,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對鳳離人說,又像是對所有人說——
“別告訴她。”
說完,他徑自轉身,提起腰間繫著的鐵劍就往花小凡的紅綾上飛了去,雲層又積聚不少,低得似乎就在頭頂,灰黑的風吹得周圍樹枝與燈蓬相互碰撞,布衣青衫“唰唰”作響,昏暗中,那白衣人迎風衣衫凌亂,遮面的白紗打著波浪捲起,露出裡面綢緞樣的黑髮迎風起舞,冷冷清清,恍若謫仙。
他給鳳離人服下的藥入口即有一種溫暖的感覺,不多久鳳離人便能活動手指、脖子等處,只是在風過的一瞬,他似乎看到了那白衣人微側的頭上輕紗飛舞,露出幻覺樣光潔的下顎弧度,鳳離人驚得全身一怔,忽而撇過頭,神色複雜地看著樹下沉睡的商祿兒。
嘆了口氣,他臉色一變,低聲喚道:“鳳離辰。”
鳳離辰從那白衣男子身上收回驚愕的眼光,忙蹲下身子一臉驚喜地問道:“皇兄你感覺怎麼樣?”
“把我扶到那棵樹下去。”
鳳離辰自然知道鳳離人說的是商祿兒那裡,乖乖地“哦”了一聲,便叫上小丸子與秋竹一起退到安全地帶去避難。
“你們別吱聲,安靜地聽我說!”才被鳳離辰架在身上,鳳離人便謹慎地看著四周,小聲地對他們說道:“我能感覺到身體正一點點恢復力量,應該不多久就能行動自如,不過你們從現在開始,就只當我毒已攻心,不死也挨不過今晚!”
小丸子一驚,擺擺手,用氣說道:“這不是咒皇上嗎!”
“若你的詛咒都能管用……”鳳離人吊侃到一半倏地打住,冷笑道:“你們以為,我活蹦亂跳地回了宮去,大魚還能出來?他們派來的殺手應該只有這些了,小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