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如果偏方無效,也不必太多人知道,省得他丟了面子,所以才有這麼一說,他避到靜室,大家自然也就散了。可不成想,他這一避開,反倒吊起香客們的胃口,大家誰也不肯走了,都等在當地,想看看結果,而且這時還有新的香客來到,先來的一說,後來的也不肯走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殿中,人群當中就是那個倒黴的阿依丁,他還暈著呢!
王平安進了靜室,請出慧德,也不用別人幫忙,自己煎起藥來,將丁丹若拿來的藥捏了一小撮放進藥鍋裡,加入生薑,然後用武火煮沸,再改用文火,讓藥鍋裡保持著一個小滾頭,如此煎藥。
慧德被王平安“請”了出來,心想:“這是什麼方子,難道真是千金不換?出家人不貪圖別人的秘方,但……阿彌陀佛,貧僧是替病人擔心,要監督一下他用藥是否正確,免得害了那阿依丁的性命,總不能因為他是胡人就要被無視,胡人也是人,眾生平等嘛!”
離了靜室,他快步走向塔林,問那些正在做活的木匠,剛才那個小姑娘來的時候,做過些什麼,是否拔走過花花草草?
木匠們被問的莫名其妙,都說不知,剛才是有個小姑娘來過,但轉了一圈就走了,是有蹲到地上過,可這周圍也沒有花花草草讓她拔呀!
慧德心中不解,到底她拿走的是什麼藥,問明瞭剛才她蹲過的地方,仔細觀看,卻只見到一地的鋸末和泥土,別說藥材,就連小草都沒半棵!
“那到底是什麼藥啊?”慧德摸著大光頭,滿腹疑惑地又回了靜室。
慧德折騰的這麼一會功夫,王平安已將藥煎好了,濾掉藥渣,取碗盛好藥汁。煎這味藥無需太長時間,只需用十分鐘左右,連一刻鐘都用不了。
他見慧德回來,笑道:“主持來得正好。走,咱們給阿依丁灌藥去!”端著藥碗出了靜室。
慧德不死心,磨磨蹭蹭地不肯走,低頭去看王平安倒在地上的藥渣,想研究一下是什麼渣滓。可藥渣碎乎乎的一小撮,也看不出是什麼,他隻手捏一小點兒,不管髒不髒的,直接放進嘴裡,抿了抿,心想:“這什麼味兒,嘗不出來是啥藥啊!”
王平安在外叫他:“主持,咱們快步吧!”
“來了,來了!”慧德連聲答應,也出了靜室,和王平安一起去前面。
到了前殿,王平安心想:“好傢伙,趕集嗎?”就見大殿裡裡外外,站了足足有二百來人,全是來寺裡進香的香客,竟是誰也沒走。
楊氏見他回來,道:“兒啊,那藥可煎好了?”剛才她在人群裡把兒子的光輝事蹟又說了一遍,這份得意勁就甭提了。有個好兒子,當孃的就是驕傲。
王平安道:“煎好了,這碗就是!”
有的香客叫道:“涼水涼水,快點把這番邦蠻子弄醒,給他吃藥!”
另有香客卻道:“用得著什麼涼水,咱們不是有腳嘛!”說去砰砰兩腳,想踹醒阿依丁。可阿依丁卻沒醒過來,可能是剛才打嗝打得太猛烈了,所以暈得很實誠,絕對不是假裝的。
王平安道:“不用弄醒他,用鼻飼法即可。主持,你這裡有沒有軟一點細一點的管子?”
慧德搖頭道:“這個倒是沒有,要管子做什麼?”
王平安心想:“沒有管子那就沒法用鼻飼法了。”他衝阿依丁一努嘴,道:“那還是踹醒他算了!”
話音剛落,七八隻大腳便一起伸了過去,阿依丁啊地痛呼起來,睜開眼睛,叫道:“誰……呃……踢我……呃呃!”仍舊打嗝不止。
王平安蹲下身子,扶起阿依丁,道:“這裡有碗湯藥,你把它喝了吧,看看效果,我估計應該能治好你的胃病。”
阿依丁奇道:“咦……呃……你怎知道我……呃,是胃有病?”
王平安道:“我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