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又說回來了,他叫忠臣,兄弟叫愛國,為皇帝效忠,這是本份,而他這樣做,不但是為了現在的皇帝不受妖女的誘惑,更是為了先帝的名譽,先帝英武一聲,身後威名,豈能讓武媚娘這個賤人玷汙?
身為皇宮大總管,史忠臣非常堅定地認為,他這樣做是正確的,他就應該這樣做
姍姍然地,史忠臣離了凝雪閣,回了自己的觀雲殿。回到住處後,他取出傷藥,給手上的傷口包紮好,又換了身袍服,出門前試了試,雙手完全可以藏到袖子中,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手受了傷,他這才去見皇帝。
甘露殿。李治正在和王平安說話,把草人的事,和王平安說了一遍。王平安聽過之後,那真是要多驚訝,就有多驚訝。
王平安才不信蕭淑妃會扎什麼草人呢,就算她要扎草人,也不會笨到讓王皇后發現的地步,而且還是一去就發現的地步。這事極有可能就是王皇后賊喊捉賊,是她陷害的蕭淑妃。
可王皇后怎麼能想出這種兇悍的手段呢?應該是別人給她出的主意,而出主意的人十有**是武媚娘
王平安心中嘆息,宮鬥啊宮鬥,真是鬥到血流成河啊,只是不知這件事,要怎麼收尾才好他對整件事並不發表議論,只是聽著李治的述苦,不時地出聲安慰,對皇帝的遭遇深表同情。
李治講了好大一通,最後才道:“無病啊,這世上最難的事情就是當皇帝啊,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還都搶著要當這個皇帝”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王平安心想:“當皇帝難?其實,當小老百姓更難”他自然不能對皇帝說什麼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類的話,只是不停地安慰,讓李治凡事往好了想,看開一些也就是了。
他倆正聊著呢,史忠臣回來了。史忠臣就如同沒事兒人一樣,半點看不出他剛剛殺掉一位宮中的嬪妃,而且還是有皇子的重量級嬪妃,似乎整件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史忠臣的臉上帶著寬和的微笑,慢慢走進甘露殿,見王平安在這裡,他先衝王平安點了點頭,又對皇帝躬了躬身子,就算是權當了行禮。他年紀大了,又是看著李治長大的,就如同自家長輩一般,李治自然不會怪罪。
李治問道:“忠臣,怎麼樣了,可審出了什麼?”他對著王平安述了一通的苦之後,心態平和了些,語氣也不那麼暴躁了。
史忠臣輕輕搖了搖頭,道:“皇上,依老奴看,那些草人嘛,倒也不一定是蕭氏扎的,就算是她扎的,她也是為了得到皇上的寵愛,得不到寵愛,這才一時氣憤,昏了頭做下這等惡事。其行可恨,其情可憫。”
李治嘿了聲,道:“你怎麼還為她講起情來,她是不是哭哭啼啼地向你求情了?”
史忠臣輕聲嘆了口氣,稍稍頓了頓,這才道:“皇上,蕭氏抵死不認,就是說自己是冤枉的,不肯招供什麼。老奴便擅作主張,把她關到了凝雪閣裡,想讓她冷靜一下,等明天再問。”
“凝雪閣?很好,就讓她在那裡涼快涼快,等明天你再去問。”李治道。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也可以,那樣也差不多,剛開始聽到蕭淑妃扎草人害他時,氣得不行,一副就算把蕭淑妃剁了都不解氣的表情,可現在聽到史忠臣說蕭淑妃可憐,他又想起蕭淑妃以前的種種好處來,感覺要不是自己冷落了她,她也不會扎什麼草人的。
李治竟然自責起來,也再沒說要把蕭淑妃重重處罰的話。
王平安在旁邊撇了撇嘴,心想:“看樣子,皇帝又改變主意了,真是的。要麼別做,要做就做到底,象他這樣變來變去的,也難怪宮裡的嬪妃,一個比一個能起妖娥子。”
史忠臣點了兩下頭,道:“那老奴就退下了,等明天再去問”說著,又躬了躬身子,退出大殿。
李治想著心事,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