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水壺此時卻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鈴鐺,裡面不知什麼東西撞擊著內膽叮噹作響,於是李明翰把水壺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發現一側多了一個小小的圓洞,他把壺蓋擰開朝手裡倒了倒,倒出一顆尖端已經裂開的實心彈頭來。
李明翰苦笑著把水壺丟在腳下,不過此時愛麗莎卻第一次主動開口了,“喝我的吧。”愛麗莎摘下腰間的水壺隔著火堆丟給李明翰。
而李明翰在接過水壺後說了聲謝謝,然後開啟了這個很有靈族風格的水壺蓋喝了口裡面味道古怪又酸又澀的飲料,等他好不容易把梗在喉嚨的液體嚥了下去之後不由得吐著舌頭開始覺得不是靈族的舌頭都沒有味覺就是面前這個女人是故意騙他喝毒藥。
愛麗莎在看到李明翰吐著舌頭哈氣的樣子時不由得笑出聲來,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對李明翰道歉道,“對不起,我只是……”她說道一半臉突然紅了起來,天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沒事。”李明翰呸呸吐了幾口吐沫,那飲料的味道實在是太難喝了,以致他整個臉都皺成裡的一團,所以他在看到愛麗莎突然轉開視線時還以為是自己左臉的傷疤嚇到了對方,“啊,是我嚇到你了?”他用手指輕輕摸了摸那道疤,聲音不由得變得落寞起來,“對不起……我好像一直不招女孩子喜歡。”他自嘲道。
“沒,沒關係。”也許是李明翰自嘲的話語裡面隱藏著的那種如同被排斥的感覺讓愛麗莎接著說出了下面的話,“挺,挺好看的。”
“好看?”李明翰笑的很無奈,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女性面前變得那麼的情緒化————對方一顰一笑都會吸引他不由自主的做出對應的行動來,她受傷他會心疼,她生氣他會跟著鬱悶,甚至剛才李明翰做出那種自殘的舉動來也得算上愛麗莎的刺激在內。
他不由自主的再次用手指輕輕摩擦著自己的那條傷疤,伴隨著冰冷的金屬擦過疤痕邊沿,被破壞的神經抽搐著讓那道傷疤如同活過來一般,“這道疤痕曾經嚇得總督府辦事處的小姑娘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她埋下頭填寫完我的表格後像是送瘟神一般把我給趕了出去。”他說完之後突然想到對方並不一定聽得懂他的話,緩了口氣解釋道,“瘟神在我家鄉是指一種很討厭的東西,所以送瘟神當然就是把討厭的東西趕出門了,呵呵。”
李明翰狀若開心的笑聲中到底隱藏了多少的辛酸和血淚,想必只有幾乎等同於他的另一半的愛麗莎才能全部明白了。
“我能感覺到……”愛麗莎恢復了剛才抱著膝蓋的樣子,她打斷了李明翰的笑聲幽幽得說道,“我能感覺到你的痛苦。”她放開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無論是這裡的,還是身體上的……我能感覺到那種如同撕裂般的痛楚,好像心臟被生生撕扯成了兩半,每一半都流著受傷的血液和淚水。”
她抬起頭對李明翰溫柔得笑了笑,“源自靈魂的感覺是無法被切斷的,無論距離有多麼遙遠。”
李明翰撇了撇嘴沒說話。
“還在生氣嗎?”愛麗莎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落下去過,“還在氣我與你建立的連結嗎?氣我沒有徵得你的同意?”
李明翰又撇了撇嘴說道,“早就不生氣了,我仔細想過了。”他把自己的右手舉到眼前,仔細看著半張開的手心,看著那一塊塊細小的裝甲,“在某方面來說,是我佔了便宜才對。”他突然合起掌心像是把什麼東西緊緊握在了手心裡,“要不是你,我學不到這麼多,我能活到現在的原因有一大半都是你幫了我。”
李明翰只是一開始無法接受對方說出的事實罷了,他現在有許多東西都可以說是源自愛麗莎的賜予,最基本的就是他現在所能展現的種種戰鬥方式,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動或者是主動的學自愛麗莎那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