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得差一點落荒而逃的男人站直身體,轉過身去面對外面那一叢錚亮錚亮的刺刀群。
“這是你的歡迎儀式。”克里斯丁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隨即放開他的肩膀後退了一步。
‘日!’李明翰心裡甭提多後悔了,他要是知道有這樣一個歡迎儀式說啥也得躺地上裝死好躲過去。
這並不是說他有多矯情,而是他在害怕————在地球上面對一次小小的班級演講都會臉紅的人在面對這一百來號大兵狂熱而虔誠的眼神時,沒利馬雙腿一軟倒在地上已經是他天賦異稟卓爾不群了。
並且當李明翰想起去求助於站在審判庭的學徒生涯時他更是有點傻眼,因為審判庭根本沒教他面對這一群人時該怎麼辦,純粹只教了他打打殺殺和一小部分的陰謀詭計。
在李明翰站在原地發呆的時候,站在後面的克里斯丁倒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因為外面的歡迎儀式也是有她一份的,於是她悄悄地伸手捅了捅李明翰的後背,示意對方別站在那裡擋路,但是當李明翰下意識想讓開的時候,這隻手卻又死死抓住了他背後的裝具帶,輕輕一推便把他推出了機艙……
然後被大兵們私下稱為‘叛逆的審判者’,‘陛下之眼’,‘獨眼死神’,‘陛下仁慈的右手’的李明翰便第一次把自己暴露在了這些士兵面前,成為了他們事後的談資。
“要知道迎接那位明翰大人的儀仗隊裡可有老子呢!”某大兵一次在酒吧喝多酒吐沫橫飛的如此顯擺著。
“什麼?你見到了那位最偉大的審判官老爺?快說說!”旁邊的八卦大兵眾知道他又想喝免費酒了,於是給他叫了一杯啤酒後集體做出了洗耳恭聽狀。
“明翰大人那時一臉威嚴!”大兵用這句話做了開場,旁邊士兵一陣噓聲示意他說點有料的。
當時李明翰確實繃了個臉,但是他是嚇得和緊張的滿臉肌肉僵硬。
“明翰大人走路沉重無比,每一步都踩得運輸機的艙門梆梆作響!那聲音就像是敲打著你的心臟!讓你不由自主得熱血沸騰,後悔為什麼沒有跟在他身後一起幹那幫叛徒的屁*眼!”
李明翰的腳步確實沉重,一半是因為他身上半噸重的裝甲,一半是因為他緊張無比得重重踩了下去,而且他的腳步確實是以他自己心臟的跳動作為頻率的————你叫他找別的頻率他也找不來了,能不栽下去就不錯了。
“之後呢之後呢?明翰大人什麼樣?當時穿的啥?”八卦兵乙問道。
“廢話!大人當然穿著他那一身神賜戰甲了!那可是陛下他老人家親手賜給大人的裝甲!而且你們要知道,那時明翰大人戰甲上到處都是傷痕和那些不起眼的血跡,這些血跡不起眼是因為大人的戰甲是黑色的!”
在一片噓聲中,這個大兵不得不著重開始描述李明翰的外貌,“大人的左臉上果然有一道傷疤!那道傷疤有這麼大這麼長!傳說那是大人在一次對抗惡魔中受的傷,而且他的左眼果然是白色的!像是珍珠一樣的白!當然你們這幫土鱉是沒見過珍珠了!你們只要知道大人的那隻眼睛真的可以讓人不由自主得在心裡感受到陛下他老人家的威嚴!而且你們要看他的右眼,那隻眼睛真的與左眼不同,那裡面透出的是慈悲而不是審判的威嚴!”大兵喝了口酒後才加上了自己的感受,“只有陛下才能把仁慈憐憫放在他的右眼裡,把審判和對叛徒的蔑視放在他的左眼裡,要知道之前老子和那幫兄弟抓到的叛軍可是明明白白的說過,光盯著大人的那隻眼睛都能讓他不由自主得想轉身逃跑!”
天知道這幫大兵是從哪聽來的八卦,又從哪得知的這些臆測,不過李明翰當時確實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站在那裡貌似威嚴得掃視了一圈面前計程車兵們才慢慢抬腳走了下來。
他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儘管他知道此刻說些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