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穿越其實是可控的。
沒有人不會想家,沒有人不會懷念那個雖然充滿了不甘和不公平,起碼還是平和的世界;尤其是李明翰這樣的,他走到這一步幾乎都是被逼的,或者該說是一隻奇怪的大手在他背後推著他,而他還得小心腳下的地面,因為他不知道一步踏錯了是不是就會跌進無底深淵永遠爬不上來。
李明翰嘆了口氣,這種走鋼絲的生活他已經厭倦了,抬頭看向遠處的黑暗,他覺得自己在解決了眼前的所有事後,需要的是一處只有青草或者海灘的地方來讓疲憊的身心能獲得休息的地方。
但,顯然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還有事等待著他去完成。
“我想你已經看夠了。”李明翰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走到他身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安東尼嚇了一跳,接著他便看到李明翰轉過身來,那隻白色的眼球正盯著他的眼睛。
被這樣看著的安東尼很不舒服,他覺得那隻白色的眼球正在慢慢扒開他裝甲下的皮肉,讓他**的靈魂展現出來,“是的,但愛麗莎……”他退了一小步,微微側過頭盡力不去看那隻白色的眼睛,如此對李明翰說道。
“愛麗莎的命運我會去修改。”李明翰說著話又攥了攥拳頭。
聽到李明翰這麼說,安東尼突然對他笑了笑,縱然沾滿鮮血的牙齒讓那笑容看起來像是獵食者的宣告,不過來自心中的善意還是被李明翰接收到了。
“那她一定把種子給了你了吧?”放開了一切的安東尼語氣帶著無可掩蓋的蕭索,眼前的人只能讓他仰望……不如該說是早已脫離了他視線所能達到的高度。
所以,無論是往日的仇恨還是對愛麗莎的那一份感情,在已經與歡愉自主直面過的安東尼現在看來覺得那就是一大堆的笑話,讓他曾經願意投入靈魂的瘋狂,此刻卻已經選擇忘卻的笑話。
“種子?”李明翰想了想,然後對安東尼點了點頭,“嗯,給了我了。”
“那好好待她吧,我覺得她應該是個女孩。”安東尼站直了身體,左手死死攥著那顆大司戰的魂石,右手一使勁把收割者步槍甩到了肩膀上,轉過身一瘸一拐的走下了祭壇。
“安東尼,等一下。”李明翰叫住了安東尼,他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他所知道的未來,或者該說是劇團的命運,最終那個秘密卻化成了另一句話被他說出來,“要我送你一下嗎?”他指的是黑暗中那些還沒有被掃盡的黑暗靈族。
“嘖。”安東尼使勁吸了一下牙縫裡那些讓他感覺很不舒服的血痂,低頭吐出嘴裡積存的血塊,仔細看著自己腳下那一大灘曾經同伴留下的血跡,低沉嘶啞的聲音像是地獄裡吹拂的寒風,“現在是個打獵的好時候。”
“你說對嗎?”他並沒有期待李明翰的回答,最後一個字元飄進李明翰耳中時,他的身形已經被掩蓋在了有些故障的光學迷彩下。
“安東尼,小心那塊魂石。”李明翰終於還是沒忍住,對隱藏在一大堆大小色塊中的安東尼說道。
安東尼聽到李明翰的話,停下了走入黑暗的腳步,左手五指又輕輕捏了捏那塊綠色的魂石,他在等待李明翰後面的解釋。
“他被歡愉之主碰過。”李明翰想了想,找了一個並不會觸犯那規則的說法,“你知道歡愉之主的力量。”說完之後,他看著連一聲謝謝都沒有說的安東尼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忍不住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想做的,或者該說是愛麗莎希望他做的事情,所以無論安東尼聽進去還是沒有聽進去,他都無權去介入安東尼的命運了。
‘好了,時間到了。’李明翰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抬起腳慢慢向前走了一步,整個身體消失在了黑暗的祭壇上。
在此時,另一處戰場中克里斯丁半跪在一出操作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