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之後,謝雙繁這才和李長博說起了案子:「最怕的就是這種案子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一人一個說法也沒有個證據——」
隨後他又壓低聲音:「不過你覺得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覺得倒像是真的就是意外。只不過二房那邊兒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所以就想借著這個事要錢——」
「划船的人。還有他們家中的僕人。」
謝雙繁立刻點了點頭:「倒也是,僕人的話,就算不可信,但是船員的話卻可信。」
「辛正墨說小孩子之間打鬧,失手推了下去。但是他兒子卻說沒有。」
「辛正墨好像從來沒有想過,他兒子說的是真的,而且一問起這個孩子是怎麼死的,他立刻臉上就露出了愧疚——」
李長博這個時候卻說了句:「他們兩家都隱瞞了一部分事情。如果想要錢的話,辛正霄不會動刀。」
「而且如果是真的想要息事寧人的話,這錢早也就給了。」
但是李長博說的這些又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付拾一緩緩將自己的發現也說了出來:「辛正墨的兒子不像是撒謊。李縣令幾次三番試探,他第一個反駁的都是自己殺人的事情。說明這件事情他覺得很委屈,也很憤怒。所以才永遠關注點兒,都在這個上頭。」
說到這裡,謝雙繁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你的意思是……不會吧?」
就連在旁邊聽著的付拾一也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其實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如果他和自己弟弟感情很好,看見自己弟弟被這麼冤枉,就肯定不會如此無動於衷。」
「而且有一件事情,當時他們應該是幾個孩子在一起玩兒,為什麼始終沒有人提起他們的大兒子呢?」
「如果說真的是不小心掉進水裡的,幾個孩子不至於都嚇懵了。尤其是他們的大兒子,我看今年也有十三四歲了,剛才不管我們說什麼,他臉上的變化都不是很大。也自始至終沒有抱怨過,也沒有委屈過。只是一直在寬慰自己母親。」
「可是反倒是辛正霄好像半點不知情。」
付拾一說完自己的發現也有點兒意味深長:「這兩家人都有不少的貓膩。」
「但是你看他們二兒子的態度,就知道他們兄弟之間感情應當是不錯的。」
「還有二房的小女兒。看著也就七八歲的樣子,七八歲的孩子說了那麼長一串話,卻沒有一點兒不流利,而且發生這樣的事情,第一件事情不就應該告訴自己的父母嗎?」
隨後看向了付拾一:「時辰不早了,咱們就先回去吧。」
昨天晚上付拾一沒有吃東西也沒睡好,今天的氣色便有些不佳。李長博一直都看在眼裡。
聽完了這些的謝雙繁,最後只能仰天長嘆:「要不怎麼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呢,各有各的心思,菜也猜不透,摸也摸不準——」
「先將那日的船老大叫來問問。」李長博很快就做了決定。
付拾一一這才想起這一層來,當即不由得誇獎自家小男朋友一句:「果然李縣令是個大好人!」
李長博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付拾一好一陣子,這才抿了抿嘴角,重新往前走。
付拾一倒是沒反應過來:「不是還有一會兒才下班?」
「除辛畢竟懷著孕。」李長博言簡意賅,不由分說的就往外走。
又說好晚一些時候,接上杜太夫人一同過來吃飯。
只是回去之後,李長博第一件事情就叫了方良過來問話:「打聽得如何了?」
付拾一留在原地,一頭霧水:???
這個時辰回去時間還有些早,李長博就讓付拾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