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把平時兩個人在背後說的那些悄悄話,都一鼓作氣的翻了出來。
什麼老不死的,什麼黑心爛屁眼兒的。什麼偏心老鬼的。還有幸災樂禍何歡和楊寡婦事情的那些話。
宋碧蓮儼然也不是什麼低段位的人物,這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都不見喘一口氣的。
不僅如此,她還呵呵嬌笑著又接上話:「說你弟弟什麼髒的臭的都喜歡的不得了,為了一個婊子連家都不要了,連恩都忘了——你又好的到哪裡去?」
「別忘了先跟寡婦勾搭上的,可是你。你怕不是就因為心裡覺得抬不起臉來,所以才非要把人家拉下水吧?!還是你曉得了各種美妙滋味,所以特地要讓你弟弟也領會領會?!」
「那你應該叫他來找我呀,找什麼楊寡婦呢?」宋碧蓮笑得聲音更加嬌媚了。
可她一面笑著,眼角卻是紅紅的,眼睛裡頭也有水氣。
當然說出來的話就更惡毒了:「人家都是二女共侍一夫,你們兄弟兩人要是找了同一個女人,傳出去,說不定也能成為一段佳話呢!」
這個話顯然是把何榮心窩子都戳爛了。
不過何榮當然不是心疼宋碧蓮。
而是惱怒。
何榮怒瞪宋碧蓮:「你這個娼婦——」
「我是娼婦,你是什麼?嫖客嗎?」宋碧蓮飛快地頂了回來。根本就不給何榮說完話的機會。
何榮幾乎要跳腳。
李長博也看不下去了,淡淡對宋碧蓮說了句:「好了。」
宋碧蓮這才悻悻的住了口。
付拾一也同情地看了一眼宋碧蓮,不過也就只能給一個同情的目光了。
畢竟宋碧蓮雖然遇人不淑,一腔真心餵了狗,可是本身宋碧蓮也不是什麼好人呢。
只不過說,相對於何榮這樣的人渣來說,還是要好很多的。
劉遠松此時冷笑的看了一眼何榮:「你與宋寡婦是什麼關係,還真當是誰都看不出來呢?」
「你以為我們衙門的人都是做什麼的?」
任何時候,任何人,做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
正所謂風過留痕,雁過留聲。
何榮居然這個時候還能叫屈:「就算我和宋寡婦有點兒什麼,總不能聽她一面之詞!這樣的人怎麼可信呢?」
宋碧蓮一聽這話就炸了毛,尖銳反問:「這樣的人是什麼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付拾一趕緊伸手拉住宋碧蓮,低聲勸她:「沒必要生氣,沒必要生氣。狗咬你一口,難道你還要跟狗計較咬回去嗎?」
宋碧蓮仔細琢磨一下這個話,最後眼珠子一轉,看了一眼何榮,就撲哧一聲樂了:「這樣的人還真是跟狗沒什麼區別。狗還能養熟呢。」
李長博似笑非笑的看了付拾一一眼:這種偷偷罵人的行為……真像是偷偷出爪子的小貓崽子。幹完了還要一臉無辜。
劉遠松則是讚許的,看了付拾一一眼,目光微帶慫恿。
對於這句話何榮倒是沒什麼反應,反倒是繼續強調自己剛才的意思:「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只是男女的事,跟我弟弟的事又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我只是騙我弟弟離家出走,讓他沒法繼承家業,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說破天去,也是我們自己家的家事!」
劉遠松趁機問他:「這麼說來,你是承認你算計你弟弟了?」
何榮大大方方承認了這件事:「這也不是什麼,但是兄弟之間有點小心思又算什麼?誰家沒鬧過這樣的事兒?!」
付拾一目瞪口呆:怕是世上沒有幾家人,能鬧出這樣的事兒吧?
李長博實話實說:「如此行為,世所罕見。還是兄弟情深的例子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