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琢磨了一下:「最後差不多了,再上一個酒釀湯圓作為甜品。做湯圓時候,和麵加點紅菜頭水啊。」
張春盛又忍不住:「確定還吃得下?」
「做小點,每個人就來一兩個就成,主要是喝點甜湯。」付拾一微笑,內心:最後再噁心一下他們!
估計明天他們胃口都不會太好,所以付拾一特地囑咐了一句:「明天每個菜分量也不必太大,他們恐怕吃不完。」
劉大郎還沒反應過來呢,就憨憨的開口了:「怕啥?都是男人吃飯,一個個飯量好著呢!食堂每天都沒剩下過!」
還有的來晚了趕不上,就只能臨時給煮個面,弄個蒸餅啥的湊合湊合呢!
張春盛也納悶:「是啊,菜分量小了也不合適。看著不好看。」
付拾一笑眯眯:「照我說的做,晚上那頓,就做正常量就行。」
眼看劉大郎還要再勸兩句,郭氏終於忍不住插話進來:「你就閉嘴吧。付小娘子這是有主意呢!你忘了明天啥日子了?明天可是秋後問斬,他們要去縫頭的!」
劉大郎一拍腦袋:「對啊,那怎麼還做這麼多血啊的——不合適吧?」
付拾一咧嘴笑:「合適。」
等有機會上一次寄生蟲課的話,再帶他們吃一頓麵條,那才是真正的考驗呢……
嗯,解剖課的話,配上什麼肝腰合炒之類的,那也很絕配——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莫名有點期待:果然當老師帶學生,是個很好玩的事情!
第二天,秋後問斬如約而至。
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秋後問斬這種事情,感覺對普通百姓來說,就跟過年過節一樣的熱鬧和重要。
這一天,大家都起得很早。
行刑的地方,早早的就搭起了高臺。
王二祥他們今日也都穿得格外整齊乾淨,個個兒也都佩上了自己的刀和繩子,負責巡邏。
刑部那頭,也派了人將高臺圍上,只等時辰一到,將犯人帶過來,再請劊子手出來,手起刀落——剩下的就是熱鬧散場,家人收屍的冷清了。
除了在這裡時候的熱鬧。還有就是死囚遊街時的熱鬧。
死囚遊街,那是真的要帶上枷鎖,一串人一起跟在後頭走的。
而這個過程中,就會被群眾們圍觀。
大家一起痛罵,甚至往他們身上扔石頭,臭雞蛋,爛菜葉之類的。
那是真的群情激奮——當然這種場面也少見,畢竟這年頭,雞蛋還是少有放臭了的。菜葉子基本也捨不得放爛了。
所以,主要是罵。
這小半天下來,不少人嗓子都會啞。
所以還有那腦子靈活的,會在這個時候來擺攤賣糖水。
付拾一領著仵作學院的學生早早的就到場了。
一共四十七個學生,今天問斬的有六個。
所以平均八個人分到一個頭。
付拾一算了一下,可能每個人也就縫個幾針——還要是針腳比較細密。
最後,付拾一就想了一下,乾脆來這麼分:「學醫的,今天嘗試縫合肌肉,血管。學仵作的,就負責縫合皮——」
這樣一分之後,每個人能夠多點時間體會和施展所學到的東西。
而且,還能保證死者的頭,穩穩噹噹的,就跟新長的一樣!
學生們自然也沒意見,反而被自家院長這種靈活的思維給震驚了一把。
當然,越是臨近午時三刻,大家就越是緊張激動。
尤其是仵作學院的學生們,甚至還互相加油鼓勵起來了——別人看了,還以為是他們要上刑場……
河源郡主站在付拾一身邊,悄悄的用手肘撞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