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與小廝左突右撞的都衝不出這群侍女的包圍,正急的直冒冷汗時聽得侍女群外有女子脆脆的問道,“相公,中了嗎?為何還不出來?”
那群侍女一聽他已經成親了,悻悻的放了人。胡三出了人群正準備找剛才救命的女子相謝,可仔細一看,站在哪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女子,而是個長了鬍子的中年大漢。原來剛才那一嗓子,竟是這大漢用口技所說,那聲音竟與女子無異。
胡三衝那大漢道謝,那大漢一笑,“小的是聽我家姑娘吩咐辦事,擔不起公子這一謝。”說完便鞠禮離開。胡三遠遠的跟了他,發現此人竟是護國公家的一個馬車伕,從此便留了段心事。
護國公家的嫡長子與嫡長女的親事在外人看來都不咋樣,所以到了團生與圓娘時,官場之上已是再難挑出門當戶對的人家來結親。團生因為男兒可以不急,可圓娘一個姑娘家,滿了十五之後仍沒能定下親事就很懸了。
就在顏惜墨為兒女婚事急的嘴上起泡的時候,胡家的官媒上了門。翰林院庶吉士雖現在沒有授官,可日後卻是前途無量。兩家這麼一相看,這親事就成了!
“你說要不要想個辦法把這事給攪黃了?”張歡娘說到最後終於說到了事件的核心,葉小八當年做的那些個事挺招人厭的,要是讓胡家知道圓娘就是當年那葉宅的小閨女,那圓娘嫁了豈不是自找罪受。
她隱了句話沒說,胡家肯定會知道的,因為蕭諒現在與當年相比只是五官更加舒展,氣質更加沉穩之外,基本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葉小八笑嘻嘻搖了搖頭,“敢收拾我家呼呼的人是在自找罪受,再說了,知道是我又怎麼樣?誰人幼時不淘氣,我大不了去胡家賠禮道歉,到時看他們還以什麼藉口收拾呼呼。”
張歡娘聽她這麼說,對這親事的擔心也淡了幾分,兩人一路在車上說說笑笑的進了平都。
其實張歡孃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胡舉人果然在定親時發現了蕭諒就是他那闊別許久的得意弟子,心中雖有諸多疑惑倒也全忍到了兩家定親之後再理論。
蕭諒不愧是八口的商人,不但把胡舉人所有的疑惑都忽悠沒了,還重拾了往日的師生情誼,當然葉小八幼時那些淘氣之事也被有驚無險的揭了過去。
顏惜墨知道了當年葉小八的所作所為之後,提著葉小八帶著禮物去胡家賠了禮。
超品的國公夫人兼未來的親家母態度誠懇的攜女帶媳的上門道歉,胡舉人與喬氏就算當年再不待見葉小八,這氣也該消了,再說了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大的氣性也留不到眼前。
喬氏雖不與京中的官太太交往,但也知道護國公家的兩樁親事結的都不靠譜,為這事胡三郎跟她說要向國公府提親時她一個勁的反對。
如今,國公府兩樁不靠譜的親事她都親眼見了,這國公府的長媳出身雖不如京中貴女,可這知書達理的舉止做派根本就不比那些個貴女差。這第二樁親事就更不用提了,國公府的那位頗具爭議的姑爺就是自家老爺的神童弟子,還能不靠譜?所以這世上的事,就不能以表象論之。
喬氏再看如今天的葉小八,雖然幼時行事不靠譜,但成年之後倒頗有幾分賢惠的模樣,那舉止做派完全不似以前那瘋淘的潑猴模樣,想來國公府的家教還是不差的。就這樣,兩家一笑泯恩仇,喬氏原先有的那些個擔心也去了一大半,歡歡喜喜的準備起幼子的親事來。
圓娘與胡三兔在葉小八看來倒是極相襯的一對,這胡三兔在幼時就極為聰明,現在長大之後更是一表人才,難怪會被人榜下搶婿。
圓娘定親之後,葉小八一家索性就在平都待到了第二年的圓娘出嫁之時。
顏惜墨在葉小八的攙扶下,兩眼溼潤的看著胡家的大紅的花橋熱熱鬧鬧的抬了圓娘出門。那紅色就如當年她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