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血液裡的電解質毒素,卻不讓血細胞也跟著流失,就只有用人類的腸子人的小腸吸收電解質的時候,腸絨毛上的微細血管就不會把血逆流到腸子裡,所以人腸膜理論上就是可以用的。如果是在有人權的國家,皇帝會允許醫學先驅用死囚犯**取腸做透析實驗麼?”
“我靠好惡心!這麼可怕!”周天音和馮義姬顯然都被這個冷知識嚇到了,異口同聲地聲討,“那這種技術當初有什麼用?豈不是在殺人救人?要透析還要割死囚犯的腸子用?”
“只是最初幾年麼,再說這也是醫學的進步,怎麼能說沒用呢?”馮見雄顯然比較冷血,不在乎死囚的死活,“你還別說,當初透析剛發明出來那兩年,本來還有希望救中國,少打幾十年內戰呢,要是真能實現,死點死囚算什麼。”
“什麼叫救中國、少打內戰?”馮義姬和周天音都被這種驚世駭俗的言論給吸引了注意力。
“德國人那邊,是1913年第一次臨床透析的。結果前一年年底,發生了一件趣事,就是袁總統的大公子袁克定,墜馬摔斷了腿。本來袁克定40歲以前,是跟著袁總統四方歷練,積功累資,很有希望飛黃騰達的,性情也不至於跟後來那麼乖戾。
就是這一次摔斷了腿,成了殘廢人,袁大公子他性情大變,覺得自己沒希望在總統制下出人頭地了別說馮、段這些老奸巨猾的,就是曹錕這種袁門忠犬,都不會擁立一個有損威儀的殘廢人繼任大總統的。所以袁公子後來才漸漸走上教唆乃父當皇帝。其實對袁大頭來說,做一輩子大總統和皇帝又有什麼分別?唯一的區別,只是他兒子能不能繼續。”
“慢著!這跟透析又有什麼關係?你長話短說。”馮義姬怕弟弟又擺龍門陣,連忙截住了話頭。
馮見雄起身收拾姐姐的粥碗,一邊好整以暇地說:“這不就要說到了麼袁公子摔斷腿之後,當時在國內就醫緊急處理了一下。國內醫生束手無策。後來總統聽說德國骨科天下第一,特地送他去德國就醫,後來瘸拐的症狀稍稍好轉了一些只可惜那個年代交通落後,又沒有遠端飛機,袁公子花了好幾個月才輾轉到了德國,最後還是留下了殘疾病根,那醫生還和他說,要是當初斷腿時能第一時間到德國就醫,完全是可以徹底痊癒的。
不過,這次去德國就醫,也讓袁公子機緣巧合認識到了剛剛出現的透析技術,後來也試圖介紹回國袁大總統後來是尿毒症死的,這個歷史書上都說過。袁公子知道自己威望不能服眾,當然希望老爹多活幾年,所以很熱心把透析技術介紹回國。
以國內當時的環境,為了大總統的病,殺幾個死囚取腸還不是輕輕鬆鬆?只可惜,袁總統身邊的醫官都不相信這種剛出現的匪夷所思醫術,覺得風險太大,錯過了尿毒症晚期的機會。否則,袁大頭要是不稱帝,國家說不定就不用打那麼多年內戰了。”
馮義姬想了想,反駁道:“袁大頭這種人,私慾那麼重。要是僅僅為了不打內戰、好好建設國家,就讓他一直做總統,也未必對國家是幸事。所以你說的‘透析本來有機會救中國’,完全是無稽之談嘛。
要我說,如果歷史真能假設,還不如期待當初袁克定能及時就醫、別留下殘疾呢。他要是身體康健、威儀唐唐,說不定就不會勸他爹稱帝了,而是繼續慢慢積累政壇資歷。與其指望透析救中國,還不如指望德國骨科救中國。”
“德國骨科救中國麼……這個思路倒是清奇。呵呵。”馮見雄本來就是隨口閒聊,並非正式辯論賽。
既然姐姐大病初癒,他自然要讓這一點兒。
“你說德國骨科救中國,那就德國骨科救中國吧。”馮見雄無奈地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哼,他居然也有辯不過人的時候。”馮義姬輕輕一擰上身,從病床上輕盈地下來,滿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