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後的聲響,安?頓了頓,臉上的冷意隨即消散,並把衣袖拉了下來,回身間,透過窗縫看到門外那抹略帶佝僂的身影,安?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輕移步伐走至門邊,安?開啟了房門,緩緩說道:“安?正準備安歇,婆婆這麼晚前來,可是有事?”
門前,老婦聲音略帶嘶啞地說道:“老身叨擾了,不過老身確有一事,想尋姑娘幫忙。”
聞言,安?眼底微光輕閃而過:“不知是何事?”這麼說著,安?卻是微不可查地小退一步,暗暗警惕。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那蓑衣少年對她有救命之恩,以至於安?對於那少年有著一種特殊的感覺,可是這也僅僅是對於那少年,而不包括眼前這個老婦。
很多時候,姜都是老的辣,相對於視野還未開闊的少年,這一直帶著和善笑意的老婦更值得警惕。
正自這麼想著,老婦已經略帶惆悵的輕嘆一聲,望向不遠處一個房舍:“姑娘,對於石哥兒,是否覺得奇怪?”
實在沒想到老婦會突然這樣問,當下安?怔了怔,順著老婦的視線看去,卻見那正是石哥兒所在之處,不由心中略一沉吟,說道,“石哥兒對我有救命之恩,本不該妄自議論,可既然婆婆問到,安?心中卻的確有一疑惑,”頓了頓,安?繼續說道,“安?與石哥兒相處已有一日,尚不見石哥兒說出隻字片語,不知在石哥兒身上,是否出現了什麼變故?”
聞言,老婦略微點了點頭,目光在這剎那間竟帶上了幾分飄渺:“姑娘可是奇怪,我與石哥兒能夠存活於這鬼域平原如此多年?”
鬼域平原?
霎時間捕捉到老婦話語中的奇異之處,安?眉頭輕蹙,隨即緩緩舒展,最終面色平靜地看向對方:“為何?”如果當初小離沒說錯,此刻即使她分不清所在位置,但這裡應該是蘆葦平原而非什麼鬼域平原才對。
“想必姑娘也知道,因為這裡臨近碧落山之緣故,這處萬里平原幾乎納入了鬼族的勢力範圍之中,若是日出之後尚好,但一到夜晚,此處就會籠罩在灰霧之中,無數的惡鬼湧現,封鎖這萬里之內,以至於無人敢在夜晚逗留於此,”這麼說著,老婦的眼中閃過幾分追溯的光芒,“其實,很久以前,這裡並非叫做鬼域平原,而是蘆葦平原,在這蘆葦平原上,有一座城,名為守望,這是一個繁華之城,以交易為主,但是最後,卻是在一夜之內沉入了這地底之下,往日名城,轉眼化為硝煙!”
“在這城市中,有一家族,世代以守護守望城為使命,守望城滅,我等卻是留了下來,只是,卻不知因為何故,我族逐漸凋零,直至今日,卻只剩下老身一人苟延殘喘!”話音未落,瞬時間一股悲意瞬息侵入安?的心神,剎那間,安?只覺心神一陣。
只是,一人?
想及此,安?猛地抬頭看向眼前的老婦,視線相交間,老婦佈滿皺紋的臉上輕聲一嘆:“姑娘是否已經想到?”
“石哥兒並非我族人,不過,卻是老身看著成長成人的,”頓了頓,老婦仰頭看向那黑暗的天幕,“老身仍記得那一天,就在老身形影相弔心灰意冷之時,黑夜中,那人身形凝實,腳踏長虹,乘風而來,每一步的落下,都彷彿帶出某種變化,被紛紛抽調到他的身上,然後,對方把那時候尚還在襁褓之中的石哥兒交給了交託給了我,並在此處廢墟之上,設下了一道大陣,而在這大陣作用之下,即便此處鬼域平原處於鬼族掌控之中,我們只需小心行事,倒也無礙!”
聞言,安?總算是對這處突兀出現之地有了粗步的認識,可是,這又與對方請求之事何干?尋思著,安?靜待下文。
“就在這幾年,老身突有一感,自覺自身生機即將斷絕,估摸是大限將至,不過這石哥兒,老身卻是難以就此放下……這,既是老身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