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的眸子又黑又亮,堅挺的鼻樑,江薄而緊閉的嘴唇,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奇特的魅力,他的一雙手緊緊地握著插在腰上的刀乾燥,穩定,修長,有力。
一見到這個人,自在三友禁不住叫道:“池上平原?”
池上平原冰冷的臉上竟綻出一絲微笑,這微笑就像一道燦爛的陽光,足以讓任何堅冰解凍,這微笑就像一抹朝霞,足以讓任何人快樂,溫暖。因為它代表了人類一種偉大而又平凡的感情—友情。
“是我,你們好!”池上平原用微帶生澀的漢語說。
自在三友的眼眶忍不住溼潤了。
蘇痴道:“剛才是你救了我們。”
池上平原走過去,望著三人道:“你們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在未找到石心之前我們誰都不能死。”
三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大聲道:“對,我們不能死,在沒有找到石公子之前,誰都別想讓我們死。”
池上平原望著三人,冰冷的眸子裡又有了笑意:“這才像男子漢。”
張定天這時卻忍不住了,這東瀛浪人自始至終竟連瞧都沒睢自己一眼,好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似的:“不管是誰只要殺了人,就要償命。”
池上平原這才轉過身子,面對張定天,在這一瞬間他彷彿又變以了昔日統率千軍萬馬,指揮船隊縱橫血海的幕府將軍,刀過如飄雨,殺人不眨眼的一級刀客:“你就是張定天。”
張定天不自覺脫口道:“我就是。”等話一出口,又覺得氣勢上已然輸了一等,反問道:“你真是,那個號稱飄雨刀的東瀛刀術第一高手池上平原。”
池上平原冷聲道:“下去!”說完他已轉身下了樓,自在三友俯身拾起鋼刀,緊隨其後。
張定天心下惱怒不已,提劍追了下去。
樓外街中行人似乎一下子少了許多,但卻明顯分成兩群阻在街上,而且大多數人都是身懷武功。左側一方,眼飾名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中原人士,也有蒙古人,滿人,藏人,還有黃髮高鼻的異幫人士,池上平原和自在三友正站在他們面前。另一側則大多是中原武林人士。此刻雙方均是橫眉怒目,劍拔弩張,好像隨時都準備拼個你死我活。
右方人群一人虎目海口,身如鐵塔般的漢人似是首領,驀一瞅見張定天,忙躬手道:“張大莊主也在這兒啊!這可好極了,此番一定讓他們吃些苦頭。”
張定天打斷他的話,道:“牛二,這是怎麼回事。”
牛二咧開大嘴,叫道:“張莊主有所不同啊,這夥人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有從西藏來的,有從蒙古來的,有從蘇杭一帶來的,還有的說是來自己什麼英吉利,奧斯曼,日本,高麗,總之哪兒都有。”
張定天知他素來說話素來說話囉嗦也不在意,只得耐著性子聽下去。
“張大莊主,您不知道啊?這些人竟全是石心一夥的,都跟哪個石心有關係,這次從各地趕來一是為了尋找石心二則是要替他討回公道。您說這氣人不氣人,公道?他石心有什麼公道可還的,您說是不是啊?更可氣的是他們意然對殷公子不敬,說殷公子虛偽陰險,忘恩負義—”
“夠了,”張定天冷冷打斷他的話,“別說了。”
牛二忙道:“是,不說了,我這就不說了,其實—”看到了張定天又瞪了自己一眼,牛二這才真住了口。
張定天轉過身來面對這群陌生的面孔,在那一瞬間,他彷彿受到了某種震憾:石心究竟有什麼魔力,竟能讓這睦分隔千里的人為人聚在一起。“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嘲諷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相當的身份,每個人說出的話都有足夠的分量,他們相互之間也許連面都沒見過,但這時他們卻為了同一個目的,同一個原因來到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