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看著王國華、張進等四名科員,發表了一番慷慨陳詞,王國華的臉上青一片白一片,她的心裡產生了激烈的波瀾,張進和毛建功三個男科員雖然強制鎮定,心裡卻並不平靜,厲中河的這句話,針對性太強了!他們的共同感覺就是:厲中河很厲害,不好對付!
只聽得厲中河繼續道:“王姐,兄弟雖說剛來扶貧辦工作,但兄弟也不是傻子,有些事,兄弟實在不想跟咱們這同一個戰壕裡的同志一般見識,畢竟,咱們扶貧辦是一個集體,都在桑主任的領導下工作,如果我們鬧起來了,桑主任心裡會怎麼想呢?還有那麼一些同志,自己對張一笑或者是其他的同志看不慣,而他們自己又不能拋頭露面,所以,想方設法唆使其他的同志去挑事,呵呵,這樣的同志,註定沒有什麼好結果,也不會有什麼好前途!”
說著,厲中河點燃了一支香菸,重重抽著,王國華和張進、毛建功、李節高四名科員老老實實地站在一塊,不自覺地竟然排成了兩排,靜靜地聽著厲中河的訓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學生。
事實上,王國華早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可是厲中河的話卻像一根繩索把她的心緊緊地牽住了,她非常期待厲中河接下來所要說的話,於是,她在厲中河的面前當了一回小學生。
厲中河淡淡地吐出一口菸圈,平淡的表情不起絲毫的波瀾,道:“我希望今天鬧事的同事們,能主動向張一笑同志道個歉,說聲對不起,如果張一笑這位掛職幹部因為今天的事而想不開或者是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我想,這個責任大家誰都負不起!”
說完這句話,厲中河轉過身去,回到了呂青副主任的辦公室去也。
剛才厲中河說的這一番話,呂青和張一笑都在靜靜地聽著,張一笑頓時覺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同時也有一種自嘆弗如的挫敗感,他進一步覺得自己和厲中河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對於呂青而言,她第一次發現厲中河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嘴皮子功能,這已經不僅僅是停留在“耍貧嘴”的層面上了,而是一種超強的思辨能力,而這種能力,呂青捫心自問,自己並不具備!
厲中河坐到呂青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點燃駱駝牌香菸,大口大口地抽著,道:“一笑,不是我說你,你在他們的面前咋那麼熊呢?你不會跟他們幹?”
“中河,我只是一名掛職幹部,我沒有理由跟人家對著幹,只要不是太欺負人的事,我能忍就忍了……”
“靠,這還不算出格的事麼?”厲中河服了這廝,忍耐力也實在是太強了吧!
呂青無奈地道:“厲中河啊,你以為誰都可以像你一樣!”
厲中河微微一怔,迅速明白了呂青的意思,呂青言外之意是說:你就不要打擊張一笑的自尊了,他的心情也夠鬱悶的了。
想通了這一層,厲中河也不再說什麼。
這個時候,只聽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扶貧辦主任桑家明進來了。
桑家明剛開會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筆記本,他在第一時間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便直奔呂青辦公室來了。
“一笑啊,剛才的事,我都聽說了。”桑家明說這話時很和藹,畢竟,張一笑是扶貧辦的掛職幹部,並非正式科員,所以,他對張一笑的態度跟對一般科員的態度還是多了幾分親和力。
“沒事的,桑主任,我沒事。”張一笑的心裡有些感動。
桑家明道:“同志之間發生點摩擦是正常的,有些事說開了就好了。”
呂青道:“就是拌了幾句嘴,桑主任您別放在心上,剛才已經把事說開了。”
桑家明點點頭,他也不想在這件事上深入的過問,畢竟,這樣的事很平常,過了就算了,但願以後別出什麼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