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前就更不用說了,他只是一個清河鎮裝修公司的小老闆而已,這幾年靠著跟某些鎮領導的關係而賺了不少錢,這次的鎮政府辦公樓的裝修,是他新年過後找到的第一筆生意,他本以為靠著韋長河的關係打通韋長天和厲中河,進而賺一筆大錢,然而,他想錯了,他的金錢開路策略在厲中河的面前根本無濟於事,厲中河根本不給他這個面子!
無奈之下,韋長河和耿前只得轉過身去,離開了會議室。
厲中河轉頭看向了韋長天,一字一句地道:“韋書記,剛才我說過了,參與這件事的人,一旦有違法行為,我們將一查到底!不管是鎮領導還是普通的工作人員!”
韋長天此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無力地點了點頭,道:“好吧,一切聽厲鎮長的安排。”
韋長天話一出口,所有的領導們都明白了一個事實:清河鎮的黨政大權,已經被厲中河控制了!
然而,厲中河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笑容,而是用一副萬般沉痛的表情說道:“其實,我們在座的領導同志,大多數都是好的,否則,我們清河鎮的工作不會像現在這副樣子,當然,我所說的只是大多數,也有那麼幾名為數不多的同志,意志不夠堅定,才導致這次的裝修工程出了問題!身為一名鎮領導,我向大家檢討!”
厲中河開始了檢討,韋長天自然坐不住了,他點燃一支香菸,說道:“中河同志說得很對,我們的一些同志,在思想覺悟上還須提升啊!”
……
會議散了,鎮領導們默不作聲地走出了會議室。
不約而同地,有兩個人依然坐著沒動。
韋長天點燃一支菸,重重地抽著,他沒有說話。
厲中河也點燃了一支菸,不緊不慢地抽著,他的表情很平靜,心裡卻鼓盪著萬頃波瀾,剛才的會議上,如果不是李大槐將那段影片發給了他,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韋長天的咄咄逼人的強勢。
韋長天彈了彈菸灰,看著厲中河,一字一句地道:“厲鎮長,我向你道歉。”
“道歉?”厲中河啞然而笑,道:“韋書記,您這話啥意思?”
“哎——”韋長天長嘆一聲,道:“我的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啊,真讓我不省心,我代他向你陪個不是,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厲中河擺了擺手,道:“韋書記,我覺得,你的這個弟弟,真的很不像話,呵呵,他竟然在闖進了常委會,當著眾位領導的面,讓我下不來臺,呵呵。”
韋長天知道厲中河氣還沒有消,道:“厲鎮長,我剛才認真地想了想,你的觀點是正確的,我們應該對這起事件進行嚴格驗收!”
厲中河點點頭:“韋書記,難得您如此開明!”
韋長天又道:“這次牽扯到的人事很多,要我看,我們能不能先以教育為主呢?以教育為主,行政手段為輔,儘量不要擴大影響力,否則,縣裡又得拿咱們清河鎮來說事了,對於你我都沒有啥好處。”
厲中河笑了,道:“韋書記,您說得有道理,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個人的利益就把這個問題淡化,如果在驗收過程中出現了重大質量問題,我想,咱們兩個做領導的,不應該姑息!這事帶來的影響,將會更大!”
韋長天心裡又是一陣糾結,厲中河啊厲中河,你他馬竟然不給我這個黨委書記面子,我以後在清河鎮還怎麼工作?
“韋書記,不是我不給您老人家面子,我是覺得,在很多的問題上,我們必須得堅持原則,而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鎮政府辦公樓裝修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裡呢,您覺得呢?”厲中河裝作一副坦誠的口吻說道。
韋長天又是一聲長嘆,他正要開口繼續跟厲中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會議室外有人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