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好,她實在忙不過來,就叫楊曼去幫忙,沒辦法,誰讓她只有楊曼這一個兒媳婦,吳宣還沒有娶妻呢。
結果,一直到臘月二十五,楊曼都沒能抽出時間去打聽八卦,就連茶樓和米店兩處產業的年終帳目,她都沒能親自去盤算清楚,只能交代給掌櫃的,先把一年的帳結了,等過了大年,她再慢慢看。
蘇州來的八妹妹
蘇州的那位姑娘和小公子是臘月十八到的,從蘇州到無錫,就算走得慢些,也不過幾天工夫,估計是過了臘八之後,她們就上路了。
這天是臘月二十六,茶樓和米店都已經歇業了,楊曼也沒時間去管她的八卦大計,正被吳頊磨著,孃兒倆個滿院子的貼桃符。
按說這桃符最好是在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貼,可是吳頊偶爾看到小雁買回來的桃符,頓時來了興趣,自己找了一大堆的桃木,拿著小刀刻了一個晚上,非要把整個文魁院裡大大小小的門上,全部掛上他刻的桃符不可。
楊曼寵這小子,反正桃符早貼三四天也沒什麼關係,乾脆就把院門一關,孃兒倆個再加上小雁三個人,到處貼吳頊的“鬼畫符”。
正貼得不亦樂乎呢,春桃匆匆來報:“夫人,八姑娘帶著十公子往這邊來了。”
八姑娘就是從蘇州過來的那位小姑子,她是吳隱之最小的女兒,今年才十四歲,在吳家三房的姑娘們裡排行第八,所以被稱做八姑娘,十公子就是吳密,鄭婉蘭所生的兒子,今年八歲,比吳頊還小兩歲,準確的說是小十八個月,往年過大年,都是曹氏帶著女兒和吳密過來給長輩拜年,今年情況特殊,所以只來了兩個小的,其他幾個姑娘都已經出嫁了,所以她們都跟著夫家走親戚,吳家這邊只呈了禮物過來,人就不過來了,便是要來,也只能是年後了。
“咦?她們不在正院陪婆婆聊天,怎麼想到往我這裡來?”楊曼驚詫了一下。
文魁院很少有人來,尤其是她的那些還沒有出嫁的小姑子,因為她年輕守寡,那些沒有出嫁的姑娘們怕不吉利,所以很少過來,就是想找她玩,也是派人過來請她去別的院子。
“娘,不許他們進來,不許不許。”
吳頊一聽吳密要來,他不樂意了,因為吳密比他還小兩歲,可是輩分卻生生長了一輩,小傢伙一想到自己要叫比自己還小的傢伙為叔叔,就不高興了,嘟著一張臉,嘴上都快可以吊油瓶了。
“好好好,不讓他們進來……”楊曼安撫了吳頊一下,就對春桃道,“你去攔住八姑娘和十公子,請他們到……嗯,就請他們到對雨閣稍坐片刻,我一會兒就來。”
對雨閣離文魁院不遠,中間就隔著一條迴廊,順著迴廊走到底,就是吳宣的文啟院,可以說,對雨閣就是文魁院和文啟院的分界點。吳寅和吳宣是親兄弟,住的地方自然相隔不遠。對雨閣的前面有一個設計巧妙的池塘,池塘的中間伏臥著一隻巨大的銅製蟾蜍,因為年代久遠,蟾蜍的背上都生出了銅鏽,一眼看過去,綠油油的,蟾蜍的頭望著天空,嘴巴張得大大的,三條腿深深的沒入池塘裡,每到春夏,一般在早晨,池塘水漲的時候,蟾蜍嘴裡就射出一道水柱,水珠四散落入池水裡,從對雨閣的視窗望過來,就像在飄小雨一樣。
楊曼第一次看到蟾蜍噴水的時候,吃驚了半天,她沒想到宋代就已經有設計如此精巧的噴泉,沒有增壓泵也能把水柱噴得這麼高,而且附近也沒有地勢高的地方,她實在想不出來,這水柱是怎麼噴出來的,也曾經試圖弄清楚其中的原理,在文魁院裡也複製一個小噴泉,可是憑她那點物理知識,連個普通的水車都弄不出來,更不要說這麼精巧的噴泉了。
其實這蟾蜍噴水還是無錫城有名的一景,等閒人想看都看不到,也仿製不出來,當年建造這座噴泉的工匠都已經死了,而建造圖紙又在一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