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出現這種局面,只能說楊曼在外面的名聲太好了,好到連吳坦之這個族長也不能輕易動她的地步。
吳坦之被逼得沒有辦法,乾脆就聲稱自己做夢,夢到了夭折多年大兒子吳寅,是吳寅託夢,讓自己的兒子自立門戶的。
一下子,族裡那些反對的人,都啞口無言。
古人迷信,鬼神之說,從來是寧可信有不可信無,更何況這話還是從族長口中說出來的,當然假不了。
就這樣,雖然很多人私底下還有些議論紛紛,但是在吳坦之的強力推行下,楊曼搬出吳府成了定局。
這種事情,自然也有人跑過來問楊曼,如相交甚厚的王秀娘,如不知究竟一頭霧水卻本能的感到事有蹊蹺的高氏,如倚老賣倚老愛打聽八卦的蘇氏,在她們面前,楊曼只能故作淡然,吳坦之維護了她,她自然不能拆臺,語言間模模糊糊表示這幾天她也做夢夢到了吳寅,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於是吳寅託夢之事,就變得越發的真實了。
整個吳府裡,似乎只有吳老太君對這件事情表達了贊同,甚至說出早就該搬出去的話來。
選僕
自從知道了吳坦之對她的維護之後,楊曼一直吊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終於能冷靜下來考慮這件事情,然後才突然發現,搬出吳府,對她來說,固然是失去了往日凡事都可不管不問的悠閒,但是似乎也並不是一樁壞事。
至少,她想做點什麼事情,不用再事事都要向誰稟報,雖然春桃這個釘子還是得帶在身邊,但比起在吳府內,她的自由程度要高得多了。
當然,相對的,吳宏想再來看她,就更加難上加難了,一旦單立門戶,她就不能再輕易開門放男人進宅子,哪怕是她的小叔子也不行。就算有人要上門拜訪,出面待客的,都得是吳頊這個小傢伙。按照後世的說法,就是他已經獨立了,成為一家之主,也能當家作主了。楊曼就算要提點他,也只能隔著簾子躲在幕後。
這麼一盤算,有得有失,楊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感到高興還是難過。
但不管是高興還是難過,她還是要搬出去了,去廟裡燒了香問了日子,說是十月二十八正是搬遷的吉日。楊曼算了算時間,現在是九月二十一,也就是說她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去修整梅山大宅,時間有點緊,但是幸虧當初她去慈禪庵祈福的時候,往梅山大宅走了一趟,當時就讓人把幾處太過陳舊的屋子重新修茸了,野草也拔了兩回,現在只要派人去打掃一下就可以了。
關鍵是所有的傢俱都要重新打製,文魁院裡的東西,除了衣物和慣用的器皿之外,其他的她一樣也不能帶走,還有伺候的下人,除了派去茶樓米店的幾個,其他幾乎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走。
畢竟,吳頊只是庶子,自立門戶以後,跟吳府嫡系比起來,根本就沒得比,除非將來吳頊出息,考個功名回來,當了官,那還有個興旺的說法。但是吳府的那些下人中,有幾個能有這樣的眼光和等待的耐心,畢竟,吳頊還小,孤兒寡母的,自立門戶以後,能不受人欺負就已經算不錯了。
就連楊曼的心腹小雁,都沒有選擇跟她走。楊曼雖然有些不捨,但是也能理解,畢竟,小雁嫁給了阿貴,做為妻子,她當然是要跟著丈夫。
於是,除了打製傢俱之外,購買新的使女下人,就成了當務之急。
可是偏偏楊曼平日是不管事的,吳府每年都有人進出,她從來沒有過問過,這時一下子要挑出合適的使女下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去問高氏嘛,她又不太願意,已經有春桃這麼個釘子了,要是高氏藉機會再插幾個進來,她還活不活了。
這時才悔不當初似乎已經有些遲了。
正在她像沒頭蒼蠅,胡亂就要往人牙子那裡亂竄的時候,王秀娘看出了她的窘境,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