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三日
記不清是哪一天一大群人坐車回去家鄉的。
踏上家鄉的路途,覺得家鄉的一山一水都是那樣陌生,十多年才回一次的家鄉—清遠佛岡。
聽到家鄉的語言,覺得是那樣的親切,特別的想聽,親人每講一句話也都格外注意的傾聽。
佛岡也是一個縣城和樂昌差不多。在我一直的想象中以為自己的家鄉是個小村鎮。沒想到它也和自己家住的小城市差不多。我常常聽媽媽說以前她小的時候常從農村家裡來石角鎮趕集走圩賣酒餅。嘿,真有意思,原來媽說來石角走圩就是這個小鎮。
在大舅母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就要回爸媽以前住的老屋子,堂二伯他們在那裡居住。
走在田間小路,一習春風吹來,田埂上的嫩綠的草發出淡淡的清香。稻田裡長出了嫩綠的幼苗。花生正發芽破土而出。老牛在長滿綠草的地上享受著美餐。來時在車上看見牧童騎在牛背上悠閒自得,那神氣也是拿著竹鞭坐在牛背上晃悠悠的好一幅田園風光畫面。
二伯家住在海子壩,去到做客寒喧一番,沒事幹感覺無聊便和外甥女華華到屋後去玩。那兒有一棵枇杷樹,還沒熟透的果實酸溜溜的,我們摘不到。開始要堂哥志安去摘。安子很害羞,他大我三個月,爸爸嫌我是女孩一出生就想把我送老家和他對換的志安個子比我還小。他總是怕生人的躲著我們,你和他說話他也不和你回應一句話,他一摘下果子就跑了。
以前他還在我們家廊田住過幾年,做爸的兒子,供他瀆書。那時我還常常和他打鬧。他學習差,背“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也要背誦幾天都不會。學習差人也不精靈,姐姐媽媽都不喜歡的嫌棄他。後來他媽媽不捨得他就把他帶回去了。一直到現在我才見到他。可他仍是害羞。男孩子也這樣怕生疏人,姐姐說他真不出志。
我很愛吃那酸枇杷,無聊時又去後院玩了。那兒又涼爽舒適,有翠竹.龍眼樹。我和華華拿著竹竿打那些枇杷,有時連小個子也打了下來。真可惜,真不想去戕害一棵幼小的果子。可華華不肯,說青的也吃。打一團枇杷下來,放下竹竿就和華華搶起黃的果子。她搶不贏我,竟撒起嬌來要我給熟的她吃。
那時我竟也象媽媽對女兒似的說:“嗐,你再這樣,我可不打給你吃了。”再打,然後又在搶起來,一棵兩棵枇杷掉下來後,便笑哈哈的去搶,搶中黃的就又大笑。那時的心情,快活起來就象個小孩子。很久沒摘過枇杷了。還是童年時上樹摘枇杷下樹被奶奶敲腦袋的那一次。不知外甥女長大後會不會憶起和阿姨搶枇杷吃的情景?
在家鄉還有許許多多的見聞,還有自己所遇到的不快。明晚再繼續寫吧。要去看電視劇了。
四月二十四日星期四下午
天,正下著雨。在我還未寫日記之前的那一刻,陡然覺得很孤單。我會想遠方的朋友們此時此刻在幹些什麼呢?在學習?在工作?哦,想起學習,去年今日的這個時候在上課打瞌睡呢。因為這時的我也懨懨欲睡。還是開始寫日記,寫回到家鄉的情況吧。
大概是八日那天下午,我們又從二伯家到姑姑家。走的次數很多,一下到姑姑家住一晚,第二天又倒回來二伯家。
第二天去拜老太公,吃完晚飯後又跑去二舅母和四舅母家。返來複去的,早上六點多又起床,晚上十一點多才睡。平時很少這樣,所以特別的累。回來樂昌人也又黑又瘦的。
大概十日那天,我們一家大小和二伯家人,還有姑姑他們,算起來也十多個人一起去祭祀爺爺。
一出生也沒見過爺爺,聽姑姑說我和二姐長得有點象爺爺,因為我們長得象爸爸吧?
那天天氣很悶熱,路途又挺遠。我們騎腳踏車去。老的坐年輕人的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