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一年三月二十三日
我是怎樣心急的想回家去看三姐生孩子沒有?
早上上完班,就打算下午回去。
午後鄧曉英來坐,她說起她感情上的事。她說鄧建去她房間坐到十點多鐘,會關心體貼人,但還是介意他的地位,工作能力,不打算接受他的感情,不想在這裡結婚,除非幾年沒調出去,但又無法抗拒他的到來,晚上一個人太孤獨無聊,她說你走了就好了。
我說她愛也苦,不愛也苦,這也是我體會過的。
她還說真是想不到韓燕與高,也不知貪他什麼?要人樣沒人樣,我說我也是不相信。
和她一起吃午飯,玩到兩點鐘才走。
她走後小睡一會,兩點半上班
心早己飛回家。
又去問吳主任,他說:“生了女孩就不回去呀?就是要打破重男輕女的這種思想。”
我也不是這意思。
說好坐單位的車被別人坐了,班車又走了,委屈得竟然哭了一場。
九一年三月二十四日陰
平靜後不回去,心也放寬了,覺得回與不回也沒什麼大不了,想回家的心早己被那些惱人的事趕走,穩住自己,不讓自己去想家裡的事,新生命帶來的快樂早己沒有。
下班後,去韓那裡,她剛從樂昌回來,我說我也快走了,問她回去玩得開不開心?她順便說看見沈和女友也一起坐車回來。
不知怎的,我一聽就有些醋味,嫉妒他們兩在一起時的親熱。我明知他是接受了她的,在心靈上又擁有著我,我不接受,心裡也應該坦然,但我為什麼做不到呢?
我說:“他去開會。”
韓說:“這麼威呀?”
“威什麼”
我還是發現廖潔知道我要離開五山了從心裡鬆了一口氣,恨不得我快點走了,走了,就沒有人與她爭愛了。在她心裡對我充滿了敵意,表面是那樣大方友好,事實上是做出來給沈看的。
靜下心來,夜裡寫寫詩,寫《蘭花》“淚落了一身\/心一瓣一瓣的碎了\/那嬌嫩的臉\/仍含滿純真\/執著”
九一年三月二十五日
以為會盤點,仍不盤,有些煩躁,心又無法安定下來,又想回家,午睡到三點鐘,下午時又下著綿綿細雨,我還是心神不寧,露出一股憂都。
快下班時,裝竹的車來了,我也坐車回去。
一路上霧霾很大,前面的路也看不清楚。
興沖沖的跑回去,母親來開門,她沒說什麼,我沒問就意識到了什麼,進了客廳見父親沒有意外的高興,就知道一點,再小聲問母親,母親說:“姐生了個女孩。”
我有些不相信:“不是吧?”
父親說:“還不是你們,生都沒生就說了又說,都給你們說衰了。”
父親停了一會兒又說:“還不是像你媽媽。”
我有些委屈,還有想哭的感覺,難道我們女子就這麼沒價值嗎?就這樣不被社會家庭看重而受到輕視?雖然在吃著飯,可是心情有些鬱悶,沉重,在這個家庭裡,女孩確實不值錢了。
我和母親看完《婉君》的電視便去人民醫院探望三姐。路上母親說那天父親去交房租,一個姓江的人說與他對親家,男子二十四歲,不知我喜不喜歡?我聽了沒說什麼,心想情趣和愛好相同嗎?有地位權勢的家庭又怎樣?
去到人民醫院,我一推門進去就叫姐,見三姐淚流了滿臉,姐夫用紙巾幫她抹眼淚,一邊說:“傻女,哭什麼。”
三姐見我來了也不好再哭,問我盤點沒有?調令下了沒?我好想問她孩子怎樣,她生孩子怎樣?可她有點逃避不說,倒關心我的工作調動了,我也好象有點悲哀,應著她是不是受父